曹颙与马俊一听,都颇为动容。 能称为庄的,少说也有数百亩田地,如今京城的田价可是不低。换做曹颙这个富户不算什么,对永庆与马俊来说,这礼就有些颇重了。 可是几个人都是半辈子交情,也不好为这个,磨磨唧唧。 马俊寻思一下,道:“若是我没记错,善余家的大侄儿今年也十四了……” 永庆点点头,笑道:“那个臭小子,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如今已经同我一般高。” 曹颙与马俊听了,不由莞尔。 永庆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喜言之人,教养出来的儿子,踏实稳重,是个不错的少年。 马俊撂下酒盅,道:“要是善余不嫌弃,咱们就亲上加亲,如何?” 永庆听了,却是一愣。 他现下是正四品的副护军统领,与马俊的大理寺少卿倒是平级。可他受十四阿哥连累,不得圣心,原闲赋在家。连这正四品官职,都是曹颙出面,托人寻关系,费了好大力气,才得以复出。 马俊却是前程正好,进京后如鱼得水,任满后指定要升的。 见永庆不说话,马俊板着脸,道:“我都开口了,可不容善余回绝。那样的话,就是打我的脸!” 永庆看了马俊半晌,方露出笑来,冲着曹颙道:“孚若,这回就请你做大媒了。” “那可不成!”曹颙摇头道:“这回二侄女,要入我户籍,给我做女儿。哪里当父亲的,给女儿做冰人的?” 永庆听了,大笑道:“好,好,如此一来,倒是应了少年时的戏言,大家都做亲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顿酒,直喝到深夜,大家连酒盅都举不起,才散去。 次日,曹颙启程出京。 随行的,还有从上书房请下假的恒生。 能去清苑,与家人团圆,恒生带了几分雀跃。 曹颙见儿子有兴致,也弃了马车,骑马与恒生同行。 冬日景物萧瑟,本没什么可看的,但因前几日下了雪,远山白茫茫的,倒也有些意境。 不知是不是两位蒙古侍卫数年相伴的影响,使得恒生言谈中偶尔也出现蒙古字样。 曹颙便将自己对蒙古的认识,一一讲述给恒生。 辽阔的草原,雪白的羊群,挤马奶的女奴,用羊毡搭建的蒙古包。夏日的凉爽,春秋的风沙,冬日的鹅毛大雪。 同京城相比,那是一片并不富裕的土地,却也有它的风采与绚丽。 恒生听得仔细,偶尔也露出向往的神色,可更多的是一种不安。 曹颙瞧出不对,问道:“怎么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