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怡然自得,十三阿哥却是有些挨不住。 他是看好曹颙的,现下见曹颙为避张廷玉锋芒,“沉寂”下来,觉得唏嘘。 这一日,曹颙休沐,十三阿哥便使人请曹颙过府。 曹颙稍加思量,将自己那个关于海贸的折子带了,煤铁那个则放在家中。 毕竟现下西北还没有大动静,直接提军备之事有些太过敏感。 到了怡亲王府,曹颙直接被引进花厅。 虽说外头冬日初寒,屋子里却温暖如春,门口摆了两盘碧绿草木,看着生机盎然。 十三阿哥盘腿坐在塌上,面前摆着棋盘。 曹颙见状,上前两步见礼。十三阿哥摆摆手叫起,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来,来,同爷手谈一局。” 早年还好,近些年这样费脑子的娱乐,曹颙是越来越不爱了。 可十三阿哥相邀,曹颙也只能道:“如此,臣就献丑了。” 他在十三阿哥对面坐了,十三阿哥执白,曹颙执黑。 本是极优雅之事,奈何十三阿哥是郎阔的性子,落子干脆利索;曹颙又是个爱偷懒的,多数的时候,不过随波逐流。 不多时,棋盘上便落了不少子儿。 曹颙虽不甚用心,奈何曹寅与庄席两个都是爱手谈的,他为了陪这两位长辈,摆过不少棋谱,有几分棋力。 等到收宫时,以五子惜败,倒也不算输得太丢人。 十三阿哥撂下棋子,看了曹颙一眼,道:“孚若心中有丘壑,却无争胜之心,是何缘故?” 曹颙“呵呵”两声,道:“是臣棋力不及的缘故。”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皱眉道:“当爷是傻的,你若是像外头的人那样奉承者爷落子,爷早就没耐心再下了。在爷面前,你不必守拙,同爷说说心里话。从重权在握的天下首牧,到现下的摆设堂官,就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 听了十三阿哥的话,曹颙心中已是千思百转。 要是在三百年后,年纪轻轻就熬到省部级,那定要“鞠躬尽瘁”、“废寝忘食”,一门心思往上爬。哪个男人,不爱权? 现下是三百年前,封建皇权制度的巅峰时候,他呕心沥血,也不过是皇上的奴才,生死荣辱都在皇帝喜怒之间,又有什么奔头? 现下距离功成身退,就差入阁,这又有年龄履历卡着。就算曹颙现下十二个时辰都操心公务,累个要死要活,没资格还是没资格。 既不争朝夕,当然慢慢筹划,犯不着因旁人两句闲话,就同还能在朝堂蹦跶二、三十年的张廷玉对上。 想到此处,曹颙起身道:“户部差事繁重,又干系民生,臣战战兢兢,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