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姐、堂姐夫摆着乡下财主的谱来,庄延平只觉得太阳穴生疼。 这个堂姐夫真是瞎精明,考了半辈子科举,就是想要做官,以曹家与庄家两代人的交情,想要求得曹家拉扯一把,并不是难事。 庄延平记得清楚,自己上回来京给叔叔烧周年时,曹颙还曾主动问起他将来的打算,隐有援手之意。还是他谨遵父命,只考了举人,就放弃了科举,安心耕读传家,等到孙辈再谋仕途,省得入了仕途,提及祖父名讳。 庄常不比庄席,只在索额图与曹家为幕,他隐身江南通政司,在官场上结了不少仇人,才留下让两代内子孙不得出仕的遗命。 这个大堂姐夫既酸腐,又贪婪,奔丧一回,却是恶心了曹家人,对妞妞这个小姨妹,十来年也不闻不问。 现下听了妞妞要出嫁,夫妻两个非要跟过来,也是奔着钱财来的。 庄延平虽不打算出仕,可对曹家也是感激的。 江南官场向来混乱,土地兼并严重,若没有曹家照拂,他也不敢多置良田,做个富贵乡绅。 眼前这两口子是跟着他来的,他如何会让他们闹腾起来,伤了两家情分。 “大姐在淳安时,可曾见过知县太太?”庄延平冷静下来,问道。 庄氏咳了两声,道:“上回县丞家老太太过寿时,差点就见着。因去的晚了,才错过,二弟怎么问起这个?” 庄延平冷哼一声,道:“知县太太是七品安人,曹家太夫人是超品伯夫人,曹家大夫人是皇侄郡主,谁高谁低,大姐也当心中有数。别说大姐是秀才娘子,就是总督夫人到了这府上,也未必能高声说话。曹家贵且富,岂是我们这样乡下小民能比的?这便宜不便宜的话,大姐还是少说吧,省得叫人笑话。” 庄氏被说得讪讪,红着脸不吱声。 她也晓得这样进京闹腾有些不妥,却是被丈夫撺掇的,到底起了贪心。 同样是老爹的女儿,她们姊妹还是嫡出,却打小跟着伯娘过日子,父女也没在一起待过多久的;这个庶出的妹妹,却是打小被老爹养在跟前,宝贝疙瘩似的养着。 被小舅子揭破心思,柴秀才不禁恼羞成怒,站起身道:“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曹家难道还不要脸面了?我们是乡下小民不假,曹家也未必能一手遮天。” 庄延平听他这口气,是要趁着妞妞办亲事闹腾,若是曹家惜名,说不定就会全了他们的心思。 他们且是不想想,他们有什么分量来挟制曹家。 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伊,更不要说曹家这样的权贵人家。 听着他们夫妻胡搅蛮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