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才风光两日,出京不足百里,老大人就一命呜呼。 皇上这边,遣内阁学士一、侍读学士一前往良乡为其治丧,散秩大臣一、侍卫六奠茶酒,并赐祭葬、谥文端。 如此一来,田从典也算死后哀荣。 可是哀荣毕竟是哀荣,暗中唏嘘的汉大臣不是一个两个。 旗员还好,致仕后依旧在京养老,无需千里还乡;汉大臣即便官居一品,也终有叶落归根之时。 若是田从典不是冬日告老,若是皇上不是即时准了告老折子,又下令赐宴送行,老大人会去的这么早? 虽说论起年龄来,老大人已经七十七,可既是致仕前依旧能往衙署处理政务,依旧能在御前听差,可见身体差不了。 这说去就去了。 即便是致仕,等到阳春三月慢行还乡,也不至于会有这个结果。 不许旗员携十八岁以上子弟赴任,也使得不少人腹诽。 带家眷子弟赴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亲子也好,侄子、族侄也罢,都是官员信赖之人。有的时候,官员不方便出面的,其子侄就能代为出面,即便有什么不妥当,也不过是一句管教不严而已。 这些官场猫腻,又是谁不晓得的。 皇上这一招,以加恩之名,让官员十八岁以上子弟留京当差,也是断了旗员的一条财路。 另外,那些想着天高皇帝远,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大爷们,也要掂量掂量,想要再伸手的话,可没有子侄“年少无知”、“年少轻狂”给他们做挡箭牌。 这三件事一连串下来,像是越发坐实雍正“刻恩寡情”之名。 对曹家来说,这三件事影响不大。 不管是雍正改革武进士入值侍卫处的规矩,还有禁止旗员携成年子弟赴任,曹颙心里,都是赞成的。 武科与文科一样,都是三年一考,入榜的武进士中,上三旗虽比例不大,可也不是一个两个。 然后,侍卫处的侍卫都是有定额。 进去一个,就要放出一个。 为了给这些新进士让位置,就要将老侍卫外放。 偏生侍卫多数年纪不大,品级都高,外放又要升一极,能选择的官缺又有限,调一人就要有一连串的变动。 而对皇上来说,那些功勋子弟在御前当值,比武进士出身的子弟在御前当值好处更多,更容易拉拢与制衡八旗大姓。 田从典病故之事,曹颙也不免感叹两声。 真不知怎么说这些大臣才好,或许是十年寒窗苦读,又千军万马过了科举的独木桥,功名前程来的委实不容易,使得他们越发放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