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无奈中带了几分感动,摆摆手道:“你从京中驰驿而来,也乏了,快去洗浴一下,好生歇歇,睡一觉咱们在说家常。” 刚好曹颙的补药也熬好了,曹项亲自端了药,看着曹颙喝了,才下去更衣洗漱不提。 曹颙在床上躺了数日,骨头都要锈住,哪里还躺得住。 他起身坐在炕边,想起在路上的妻子与京城那边,不免添了担忧。 家中只剩下妇孺,这次又折腾了曹项。万一东府众人在李氏面前说漏嘴,怕是要吓到李氏。 曹颙知道,自己年前的一场大病,已经使得母亲与妻子如惊弓之鸟。 可他真没想到,这回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正出神间,就听有人道:“大哥,你怎么起了?” 曹项来了,净了面,身上换了衣裳,看来是刚洗漱完。 “你怎么不歇一歇?”曹颙嗔怪道。 曹项拉了把椅子,在炕边坐下,道:“大白天的,现下睡觉,晚上又走了困,明儿还乏;倒不如现下忍一忍,晚上一起歇了。晓得大哥定不放心京里,我便过来同大哥说说。” 说到这里,他笑道:“忘了给大哥报喜,大哥生辰那天,柏哥儿媳妇添了个闺女,母女均安……洗三那天,天豫他母亲跟伯娘、嫂子去了,说小丫头眉清目秀,白白胖胖,可是招人喜欢……” 曹颙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母女均安好,母女均安就好。” 左成既不在京中,曹颙就记挂着此事。 之前在家书中,一直没有朱氏生产的消息,曹颙还担心来着,毕竟这个时候女子生产很是凶险,尤其是头胎。 至于延期半月生产,曹颙倒并不觉得奇怪。 这个时候算预产期,本不如后世那么明确,半月时间也在合理范围内,胎儿落地晚些,身子只会更康健。 家中小一辈依旧在刻苦读书,长辈们也都安康。 曹颙想到在江南的左成与天佑,问道:“四弟在京中,可听到南边的消息?” 曹项道:“大哥还不知道?你们户部那个尹继善将湖南布政使官达、按察使方原瑛给告了……同官仓相干,好像是贪墨、索贿的罪名。我怕牵连到柏哥儿,特意打听了一番。他只是一个五品郎中,弹劾两个地方大员,动静正经不小。正好赶上他老子因‘怠慢差事’被锁拿回京,自是引得不少流言蜚语……有说他张狂不得好的,也有说他奉旨巡风,才敢弹劾地方长官。加上他家里也不太平,妻子急症病故……有不少无聊的人在开局,一边赌他丢官罢职、落魄回京;一边赌他得了圣心,青云直上。倒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柏哥儿只是相随的笔帖式,倒牵扯不到柏哥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