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瞧他们,少了几个熟面孔,剩下的也都带了惊恐不安。 曹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待人通报,大踏步的往王府东院,恒生的住处去。 刚到东院门口,就见赤那迎了出来,眉眼间带了焦急。 “满爷。”他之前给曹满做副手,许多管家理事的本事都是曹满教授的,因此以师侍之,态度格外恭敬。 曹满心下着急,顾不得寒暄,道:“老爷打发我来探望二爷……” 赤那闻言,眼圈立时红了,哽咽道:“满爷,我们主子情形不大好……” 曹满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一下大了,脚步有些发软。 他强撑着,道:“先带我去瞧瞧二爷……” 等到了东院上房,就见一个老妇人手中拿着帕子,在给恒生擦拭额头。 这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巴拉的老母亲乌云嬷嬷。 待曹颙从扎萨克图汗那里将巴拉与赤那一家与身契都要过来,才发现巴拉的老娘是汗王府先世子妃的陪嫁侍女,巴拉的老爹也是先世子妃的陪嫁奴隶,同恒生都是有渊源的。 曹满晓得巴拉与赤那两个都是能用的,就让巴拉的老娘做了恒生身边的管事嬷嬷,赤那处理王府外务,也有些分权的意思。 屋子里,除了浓浓的药味儿,还有酒精的味道,与香炉的味道。 乌云嬷嬷见曹满来了,站起身来。 曹满娶了个蒙古媳妇,说的一口流利的蒙语。 他近前两步,看着满脸赤红、双眼紧闭的恒生,用蒙语问道:“二爷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太医怎么说?” “从半夜就发烧了……”乌云嬷嬷回答着前一句,后边却没有回答,而是望向赤那。 太医是不会蒙语的,乌云嬷嬷虽听得懂汉话,可对太医那文绉绉的医嘱还是不太明白。 赤那道:“太医说,主子急怒攻心,本就有些不好;又激了冷水,怕是要大病一场。若是能退了烧还罢,若是退不下去,怕是凶险……” 曹满闻言大骇:“病成这样,你怎么敢瞒着?” 赤那红着眼睛道:“是主子昏过去前,千叮万嘱,不许小的实话是说,怕搅了大爷的喜事……” 恒生是曹满看着长大的,又因乌恩早年在恒生身边当差,夫妻两个又到王府这边做了一年多管事,主仆之间的感情过于常人。 看着高烧不醒的恒生,曹满直觉得心里都跟着抽抽。 他狠狠的瞪了赤那一眼,道:“你怎么分不出轻重缓急来?要是因你的隐瞒,使得二爷病情加重,不说旁人,老爷与大爷就不会饶了你。”说着,转过头,吩咐东海道:“赶紧回府,不用找大爷,直接寻老爷禀告此事。其他的,老爷自会安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