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 可这番辛苦,落在旁人眼中,就只有感叹了。 紫禁城,坤宁宫。 临窗的罗汉榻上,隔着方桌,坐着天下最尊贵的夫妇。 弘治皇帝三十余岁,因身体不好的缘故,看着有些清瘦,脸色也有些清白 对面坐着的丰腴美妇,就是弘治皇帝的发妻,如今的皇后张娘娘。 “一日里要读七、八个时辰的书,这孩子恁地刻苦别说是仕宦人家的公子哥,就是寒门子弟,能做到这样的也不容易怨不得能得案首,就这个劲头,要是不得第一也亏了”张娘娘看着手中的折子,感慨道。 弘治皇帝点头道:“到底是沈家,百余年来,进士、举人出了多少个。换做其他人家,出仕几代人,子孙就吃不得这份苦了……” 张娘娘撂下折子,蹙眉道:“寿哥别说七、八个时辰,但凡每日里肯安静读上一个时辰的书,我就要谢天谢地……” 弘治皇帝听了,心里也发愁,不过嘴上却道:“寿哥正是顽皮的时候,难免贪玩了些……” 张娘娘叹气道:“要是一时贪玩我还不怕什么,可听内官说寿哥如今爱上武事,整日里在校场开弓射箭……” 提起唯一的儿子,弘治皇帝心里也发愁。 不过在妻子跟前,他不想表现出来,就做不以为然状:“沈家那个小书呆子每日抱着书本还不忘记练拳,还不是为的强身健体?寿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去操练操练,身子骨也结实些……” 张娘娘晓得丈夫有多宠爱长子,想要说他嘴里听一句长子不好,那是想也不用想。 她低下头,笑容有些僵硬。 若是小儿子活着,她哪里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寿哥身上? 难道是上天注定她只能有一个儿子? 张娘娘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不知是该悔还是该恨…… 三月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殿试。 在殿试进行前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沈瑛没有留在翰林院,也没有去六部,而是去了詹士府。 等到殿试完毕,壬戌年的新进士新鲜出炉。 沈瑞既立志科举,当然关注今年春闱。会试时有应试者三千七百余人,取中贡士三百人,贡元是湖光景陵县民籍出身的监生鲁铎。 等到殿试结果出来,贡员鲁铎并不在第一甲,不过也在二甲前列上,随后考为庶吉士。 今年第一甲中,状元康海,是陕西武功籍民籍,监生;帮要孙清是北直隶武清籍卫籍,浙江余姚县人,监生;探花李廷相是锦衣卫籍,山东濮州人,顺天府学生。第二甲第一与三甲第一都是南直隶人士,都是监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