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官署就近,马路上行走已经是年纪不等的新秀才。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道路局促起来。两人就下了车,打发车夫随从们回去。 似乎人人脸上都带了欢喜,沈瑞的心情也飞扬了几分。 从弘治十年至今,已经将五年,收获的喜悦确实甘甜。 沈瑞年纪虽不大,可因身量高,看着同十六、七岁的少年无差,在诸多新秀才中并不显眼。何泰之身量不足,满脸稚嫩,穿着簇新的儒服就分外惹眼,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何泰之开始还不知,带了好奇,四下眺望。 待发现不少人盯着自己时,他难免惴惴,往沈瑞身边躲了躲,小声道:“瑞表哥,他们作甚都瞅我?” 同那些胡子一把一辈子功名都止步生员的老秀才相比,何泰之这年岁实在太令人羡慕。 何泰之问完,自己也反应不过,倒是不见得意,只怏怏道:“十二岁中生员又有甚了不起?只春山书院里的学生,年年就都有十一、二岁过童子试的,还真是少见多怪。” 他已经同父亲问过是入官学还是继续在春山书院读书,何学士的意思是让他继续在春山书院读书。 顺天府是京府,大兴县是京县,这两处的学宫学官应该都差不了。可是以何泰之现下的成绩,岁考考试进不了一等二等,廪生无望,不过是附生身份,学官也不会看重。还若是踏踏实实在春山书院再等几年,等成绩好了,想要过岁科考试也不难。否则在学宫里混日子,卡在岁科考试这里,以后想要下乡试也没资格。 何泰之心中,隐隐地失望,还生出几分后悔来。 他是四岁启蒙,至今读书八年,资质也不差,可院试却提心吊胆,差点名落孙山,想要随着沈瑞入学宫,却连廪生、增生也混不上,归根结底还是之前读书不努力的缘故。 今年春山书院参加院试的学生有二十多人,过了的有十人。其中有四个籍贯是京县,其他是北直其他府县。 在官署门外,还没有到进场的时候,大家少不得聚到一块。 其中有戊字班的学生三个,丁字班的学生三人,丙字班的的学生六人。 戊字班的学生是沈瑞的同窗,丙字班的同学是何泰之的同窗。至于丁字班的学生,则有的是沈瑞的同窗二月里初升上去的,有的是何泰之先前的同窗。 如此一来,大家都认识。 论起年纪来,众人中小的不过十一、二岁,大的不过十六、七。 又因是官家子弟,收拾得白白净净,身上穿着样式差不多的儒服、儒巾,可是也能瞧出衣服料子质地更好。 十个少年秀才站在这里,恁地惹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