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氏又一门心思要买冰,连嫁妆首饰都拿出来,沈琰却不打算继续纵容。 沈琰想了想,就叫来了管家,将金镯子递给他道:“拿去银楼量重估价,看到卖冰的送些家来……”说到这里,又给他一张五十两的庄票:“再顺便取些银子,兑两贯钱,回来只说是金镯子换的……” 管家收好了金镯子,出去挂了空褡裢,出门应差事去了。 白氏站在窗前,站立不安模样。 没一会儿,服侍她的小婢过来,低声禀道:“太太,大哥打发管家出门去了” 白氏呆呆地怔住,眉头蹙起,不知不觉地红了眼圈,脸上多了几分委屈之色 沈是学生,沈琰是夫子,沈琰在家的时间多些,沈就要早出晚归。 等到夕阳西下,沈一身汗津津地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拿浴桶。 夏日里汗流的多,身上儒服湿了又于的,沈爱洁,实受不了这个。等他梳洗完毕,才换了家常衣裳,去给白氏请安。 进了北屋,沈就察觉出不同来。 现下外头都是热腾腾的,屋子里却是一丝丝沁凉。再看门窗,都是关着的,屋子角落里有个小杌子,上面摆着一尺半径长的铜盘,铜盘里叠着几方冰块。铜盘一侧,有个接水的小桶。化掉的冰水滴滴答答从铜盘一侧豁口,流到下边的小桶里。 沈见状,不由欢喜道:“哇家里买冰了” 说话之间,他忙奔了过去,直接将手掌撂在冰上。凉意上来,激得他一哆嗦。 为了买冰之事,白氏生了半日闷气,不过见幼子欢喜,满心不快就烟消云散。 她笑吟吟道:“不过几块冰,瞧将二哥欢喜的?还有许多呢,只是先前你不在,白化了可惜,如今用棉被盖着……一会儿等你回去,就叫人给你送去… “谢谢娘”沈欢欢喜喜地应了。 想着东厢一直没有动静,沈道:“大哥呢?不在家么?” 白氏怏怏道:“周相公请吃酒,出去应酬去了。” 沈“哈哈”一声道:“周相公倒是个实诚人,不仅想要让儿子拜在大哥门下,就是他自己也想要随大哥读书呢。还是大哥说受不得,才与他做了个忘年交……” 周相公是这条街的街坊,是京城老户,也是书香门第,祖父曾放过一任外官,不过到了他这一辈,只有一个兄长出仕,他自己考了半辈子,也不过是个秀才。如今几个年长的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材料,只有小儿子,也是南城书院的学生,二月里过了县试,被周相公寄予厚望。 白氏不以为然道:“不过一老秀才,今日吃了酒,改日还需回请……要是真看重你大哥,节礼厚重些,不是比什么都体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