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面上露出几分苦笑,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引着沈瑞去了后院。 同样的院落,距离沈瑞离开松江不过三年功夫,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明明是夏末秋初,松江还是炎热的时候,这院子就透着几分破败与冷清。 即便碰上的仆妇与婢子,也是木然中带了苦楚模样。 刚进院子,就听到正房里传出叫骂声:“小贱人,你这是嫌弃哪个?两串钱买来的贱货,还金贵起来?还是你存了坏心肠,妖妖娆娆的,想要勾引大哥去?” 接着,就是婢子的求饶声。 沈瑾停住了脚步,眉心已经皱了起来。 沈瑞随之停下脚步,沈瑾轻声道:“我先去屋里禀告一声。” 沈瑞道:“劳烦瑾大哥。” 沈瑾叹了一口气,挑了门帘进了屋子。 廊下一丛芭蕉树,外边的叶子已经枯黄,芭蕉树下,躺着一只肥硕的白猫,悠闲地舔着爪子,并无一点怕人模样。 只是这猫肥是肥了,身上白色毛皮上一块块灰斑,瞧着脏兮兮的,倒像是野猫一般了。 沈瑞见那白猫眼熟,要是没记错,这应该是张老安人当年极喜爱的那只猫,怎么如今这样狼狈模样? 正房里,沈瑾一进屋子,就是扑鼻而来的臭味,差点呕出来。不管过来几次,他依旧是不适应。 沈瑾没有直接进里屋,而是隔着百宝格道:“安人孙儿来了” “是瑾哥啊……”张老安人嗓门洪亮,道:“快叫人扯了这贱婢下去,直接卖到窑子里端屎端尿她就嫌弃了,这等不情不愿的贱婢,老身可不稀罕 “呜呜婢子不敢,安人饶命,安人扰兵”婢子的求饶声。 “啪啪”的声音,间杂着婢子压抑的饮泣声。 沈瑾使劲地握了握劝,挑了门帘进了里屋。 张老安人穿着中衣半坐在床上,腰上盖了一块单子。 地上是沾了秽物的裤子与床单。 旁边站着一个婢子,地上跪着一个。 站着的那个婢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泥雕一般,跪着的婢子匍匐在地上饮泣。 张老安人手中拿着一个两尺来长的鸡毛掸子,正往跪着的那婢子身上狠抽 见沈瑾直接进来,张老安人停了打骂,带了几分不虞道:“瑾哥怎么直接进来了?可是心疼这小贱人?原来这家里老婆子是恶人,瑾哥倒是大好人……你又要护着哪个?” 张老安人发作下人不是一回两回,沈瑾劝阻了也不是一回两回。 沈瑾知道她的脾气,哪里敢接她的话,忙道:“安人,瑞二弟来给安人请安来了” “瑞二弟?”张老安人一时没反应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