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道:“两位哥哥就是新到的国舅府贵亲?” 孙显挑眉道:“你是哪个?” 庄家少年道:“小弟张寿,前两年就在这里混,算是这驻地的老人儿了… 孙显不置可否,孙会有些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骰子筒道:“这里不是操练的地方么?还能耍这个?” 庄家少年晃了晃手中骰子筒道:“不过闲时取乐,大家寻个由子轮流做东吃酒罢了大家都是糙爷们,不在酒桌上论交情,还在酒桌下唧唧歪歪不成 孙显闻言,神色一动,神色已经缓了。 他们兄弟两个来驻地大半月,与这边诸人关系都不大好,开始时不懂事,还因一个少年力士不开眼,叫长随教训了那人一顿。虽说那力士看着魁梧,却是个知晓轻重的,并没有还手。不过此事却是惹了众怒,他们兄弟两个被众人排挤。 孙显过后也后悔了,却是找不到台阶下。自家人知晓自己事,外人当他是国舅府的姻亲,可实际上他与堂弟这两个世职并不是堂姑、堂姑父要提挈侄儿才给的,而是自家祖父将族长一职交给堂姑娘家那一房的交易。 他们兄弟两个在锦衣卫,挂着国舅府的名立足还行,真想要求其他就难了 眼见这庄家少年人缘好,孙显心中虽不忿,却也想要搭个桥,缓和下与驻地众人关系。 “赌多大?”孙会不过十五、六万岁,正是贪玩好动的年纪,在乡下也是招猫逗狗的性子,跟堂兄在这边待了大半月,也憋的狠了。 庄家少年笑得有些神秘:“也没多大,不过一顿馆子,外加馆子后消遣… 孙会初到京城,满眼繁华,正是无处着手,闻言越发来了兴致。 旁边几个百户、总旗已经掂量着荷包,勾肩搭背地凑过来。 “今儿这酒可不能在外头吃,杏花胡同张妈妈家的私房馆子里可是好酒,下酒菜也好……”罗老大道。 另一人嗤笑道:“这是吃酒,还是吃人去了?” “酒也吃,人也吃,要不读书人怎么老说‘秀色可餐,……”罗老大哈哈大笑道。 又有一尖嘴猴腮的人凑上前道:“罗老大倒是说了个好地方,听说张妈妈上个月回乡,又带了两个侄女过来,豆蔻年纪,老大不是最爱这一口……” “哈哈,总比你侯二强,上回连张妈妈都摸上了,你倒是牙口好……”罗老大道。 那侯二道:“木了吧唧的小姑娘有什么好耍,这半老徐娘才晓得疼人呢……论起来,罗老大当称呼我一声姑父,好侄女婿,待会可要好生孝敬姑父…… 孙显、孙会自诩为读书人,眼见众人说起荤话,眼中就带了几分轻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