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终于回来了”沈珏从船上下来,使劲踩了踩地,面上带了几分欢喜。 沈全与沈瑞两个心情也大好,走了两个来月水路,即便偶尔在沿途码头上能下来溜达溜达,可大多数时间还是拘束在船上。 沈环跟在众人身后,则是带了几分好奇,四下里眺望着。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京城是神秘而庄严之地,他的心情既忐忑又雀跃。 沈渔神色犹疑,欲言又止模样。他自然想要随着几个族侄进城,不过身上既背了差事,总不好抛开。 沈全见了,笑道:“叔父先去忙公务,环哥先随我们进城,等叔父忙完这边差事,再进城也便宜……” 沈渔笑着听了,并未作答,只是用眼角望向沈瑞。 沈渔那点小心思,早在沈瑞眼中。不过论起远近亲疏来,沈环是沈珏从堂弟,沈渔是沈珏堂叔。既是沈珏在京,就没有五房出面待客的道理。 加上一路上看来,沈环是个机灵懂事的,待沈珏这从堂兄也有几分真心,沈瑞就通快地道:“环兄弟先随我与珏哥去家里,族叔这边交完差事,也过去走动走动……难得族叔进京,家父、家母那边定也要见见族亲……” 沈渔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那环哥就麻烦你们兄弟几个照应了,我随着郑司吏先将差事了了,再去拜见二房族兄……” 沈瑞道:“家父早年在户部为官,那边也有些人情在,要是族叔这里有不便宜处,只管打发人去说一声。” 沈渔面带感激地应了,却没有打算动用这层关系。为了公事动用人情,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况且尚书府的人情是那样好欠的?他可是知晓自己的斤两。 沈瑞、沈珏兄弟出京时,正值盛夏,如今却是初冬时节。 运河虽没有上冻,可进了直隶境内也开始有浮冰。 沈瑞、沈珏、沈全几个三年前是腊月里进的京,再冷也经历过了,沈环却是呆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紧了紧身上袍子道:“这可真是到北边了,天真冷啊,都赶上松江腊月时节……” 沈瑞、沈珏并未提前打发人进京送信,这边自然也没有来接的人。 不过通州是水陆交通要道,运力发达。等沈瑞等人在码头跟前的茶楼吃了一壶茶,长福已经带了人雇好了马车。 沈瑞与沈珏南下虽轻车简从,不过回来时却是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有族长太爷对沈珏的“遗赠”,还有各房族人给沈瑞兄弟的“仪程”,以及给二房的家乡“土谊”,加上族兄弟几人的行李物件,就装满了四、五辆大车。 又有两辆马车载人,众人别了陆三郎与沈渔,就从码头出来,沈全与沈瑞坐了,沈环则随着沈珏上了马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