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随着徐氏归省,知晓自己祖上秘辛后,沈虽因邵氏子孙身份心生羞愧,不过对于所谓曾祖父不是不怨的。 男人立世,修身齐家平天下。要不是这位曾祖实在无能,也不会使得家宅破乱。若是发现后妻为恶,他能稍微公正地处理,也不会引得三太爷怨愤离乡 顾念后妻情分,想要大事化小,是对嫡子不慈;因愧疚发妻嫡子,就舍了后妻肚子骨肉不认,难道就是慈了? 想要面面俱到,却是哪一面都没顾上,最后落得飘零异地、埋骨他乡的下场,也是自作孽。 “是我不对”沈琰第一次认错:“回松江托庇沈家,使得你我兄弟平安长大,已经是得了沈家福祉,实不该再贪心许多……” 实在是沈家在松江声望太盛,身为沈家子孙,与有荣焉。 沈怏怏道:“哪里是哥哥的错呢?要是不回松江,咱们也不知当年真相,只当祖父这一支是受了委屈的……我也曾大言不惭自诩为二房嫡裔,现下想想委实可笑……” 沈琰拍了拍弟弟肩膀,道:“我原也心存过怨愤,觉得往事已矣,嫡支与你我兄弟系出同源,本不必如此刻薄绝情;今日今时,才知什么是宿业难消。世事都有因果,你我兄弟成无根浮萍,也是承了当日因果。” 沈看了兄长一眼,道:“那以后沈瑞那边……” “远着吧,对于那边长辈来说,你我不凑过去,就是知趣了……”沈琰淡淡地道。 沈皱眉:“可是我还要过去赔罪……” “赔罪也要知趣些,明日还是约沈瑞出来说……”沈琰想了想,道。 前几日他拦着弟弟,就是怕尚书府这边正在悲伤劲头上,知晓前因会迁怒与沈;可是事情也是压不下去的,否则生了误会,只能让两家再生嫌隙。 沈点点头,倒是没有再说旁的。 沈琰环视四周,就看到孙太爷的坟墓。 孙太爷的墓虽挨着沈家的墓,却是泾渭分明。 沈琰带了几分好奇,挪步过去,看了两眼。 上面的名字虽陌生,可立碑人是三太爷,显然与沈家渊源颇深。 “孙?”沈琰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沈走了过来,道:“大哥,怎么了?” 沈琰指了指眼前墓碑道:“这墓里的人姓孙,四房太太也姓孙,两家的渊源应在此处了” 沈看了两眼,好奇道:“‘恩兄,?怪不得二房大太太当年去松江送嫁,这是通家之好吧……既是如此,怎么会让孙氏远嫁?留在京中照拂,不是更便宜?当时二房与松江那边,不是关系还没缓和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