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目送着老两口进了屋,才转身回九如居。 上房里,沈沧摘了官帽,并没有放在官帽架上,而是带了几分寂寥道:“收起来吧,以后当用不上了……” 虽说早知有这一日,可沈沧却是感慨万千,不过在嗣子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强作从容罢了。 徐氏心下一颤,却是笑道:“老爷忙了这些年,总算能好生松口气,别的不说,我还惦记让老爷带我去钓鱼呢……” 沈沧听了,脸上颓唐之色消减,露出几分怀念来:“那时夫人才嫁进来,我陪夫人去西山陪嫁庄子巡视,那边有口荷塘,里面养了不少鲤鱼……夫人说起‘姜太公钓鱼,的典故,非要拉着我钓鱼……” 徐氏点头道:“我用了直钩,白晒了半响,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倒是老爷一口气钓了几条大鲤鱼上来,自打那开始,老爷就对钓鱼来了兴致……” “是啊。那时夫人在太爷与老太太面前是端庄稳重的长媳,私下里却也有调皮的时候,一转眼就过了四十年。只是这些年忙,真正拿起钓竿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两、三年每次见到沈鸿,听他兴趣盎然地提及钓鱼趣事,我便是羡慕不已,却是没有他的自在与心境……”沈沧说话之间,来了兴头,道:“如今秋高气爽,正是钓鱼的好时节,过几日咱们就去庄子上松乏松乏……” 徐氏自然应允,道:“那可是好,正好瑞哥儿前些日子也辛苦,正好让孩子们也出去透透气……”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红云进来禀道:“老爷、太太,三老爷来了……” 话音未落,三老爷不待通传,便气喘吁吁地挑了帘子进来。 顾不得先给兄嫂见礼,三老爷将兄长仔细打量一番,眼见他毫发无缺地坐在榻上,方将提着的心放下。 沈沧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恁大岁数,还毛毛躁躁?” “我这不是担心大哥……”三老爷的喘息渐渐平复,讪笑着说道。 沈沧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呀你,少让我与你大嫂操点心行不行……” 沈家老宅,东院。 歇了一晚,沈械身上劳乏去了不少;械大奶奶也见了留守的几个管事,将这一年来京城的人情都问过了。至于留守人员的各种开支账册,有理可循,多花几两银子,也没有人会去计较,毕竟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是每个当家人都晓得的。 沈械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去尚书府拜访族亲长辈。毕竟世人眼中,宗亲最重,宗亲是一家人,姻亲是两姓旁人。 贺东盛那边,沈械决定等等看。他亲自写了帖子,又叫妻子预备了几样松江土仪,打发管家亲自送尚书府送帖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