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觉得沈瑾不好。要是沈瑾远在松江,三老爷也不会专门想起此人来;可沈瑾到了京城,三老爷便觉得气恼。 沈洲摇头道:“虽说每科乡试两京十三省十几个解元,可也要分什么地方的解元,北省的解元比不得南省解元,南省解元又以南直隶为首。沈瑾弱冠年纪,就能得中解元,自有过人之处。” 三老爷不忿道:“龙生龙、凤生凤,有那样一个老爹,我就不相信能教养出真君子来?” “又在胡说八道!不过一族中晚辈,见上一面虚应两句罢了,不喜以后不见就是,作甚口出恶言!”沈洲听他说话不妥,忙呵斥道。 三老爷说完也察觉到不对劲,看了眼沈瑞,讪讪道:“瑞哥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瑾能说,沈源却是说不得,否则就是将沈瑞也一道说进去了。 沈瑞想了想,道:“人品如何且不论,瑾大哥的学问却是实打实,要不然也不会十四就过了童子试,且还是‘小三元’。要不是前两科都耽搁,说不得早就举业。就是六哥也说过论起读书天分来,在我们这一辈中,瑾大哥确实比我们高出一截,要是考试顺当,一个进士跑不了的……” 有沈理的点评在前,三老爷倒是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不过心中已经有了偏见,到底难以喜欢。沈洲去过两次松江,见过沈瑾,倒是并无恶感。 等到次日,便是沈沧“三七”。 玉姐儿身为出嫁女,回到尚书府主祭。 治丧“七七四十九”日,大祭小祭繁多,除了至亲好友之外,一般客人只有“头七”与送殡的时候过来,因此这一日前来沈家吊祭的客人并不多。除了沈家几房族亲之外,外客就只有杨家与毛家,来的还都是小辈。 毛迟是今科新举人,杨慎今年没有下场,却也是立志科举,因此这两位听闻有位新出炉的解元过来时,都带了几分好奇,随着沈瑞出来迎客。 沈瑾站在大门口,看到门口出来的几个人,视线单落在沈瑞身上。 从去年八月作别,两人分别一年多,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事,兄弟两个都是经历不少沉浮。沈瑾越发内敛,少了几分少年得意;沈瑞这里,接连丧亲,顶门立户,眼角多了坚毅。 “二弟……”沈瑾的声音带了几分激动。 “瑾大哥……”沈瑞淡笑道。 沈瑾神色涩然,也改了口轻声道:“瑞二弟!” 沈瑾一行是随着沈全来的,两位族叔也是沈瑞去年回松江时曾见过的,一个宗房旁支的沈注,一个是六房旁支沈测。 沈瑞便躬身见礼道:“侄儿见过注五叔,见过测三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