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点头道:“如此正好,有来有往,这才是亲戚相处的长久之道……” 眼见何家并无疏远之意,徐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徐氏并没有亲生兄弟,如今在苏州承继香火的一脉,不过是族里过继来的嗣子一脉,如今当家的又是嗣侄一辈,越发疏远了,娘家那边亲近的反而是各自出嫁的几个姊妹。 年长的姊妹年岁相差的远,有的相处不多,加上不是谢世就是随了夫家离京,与徐氏这边往来的并不多,最近亲的就是几个姊妹,既祝枝山之母、魏校之母与何学士家的小徐氏这几人。 这其中,因小徐氏是幼妹,出阁前也在徐氏身边教养过,姊妹之间感情最深。要是为了一个国子监祭酒的职位,彻底伤了姊妹情分,那徐氏很定要难过。 二房没有近枝堂亲,沈瑞与何泰之是打小过来的交情,以后入了仕途,表兄弟两个也能互为臂助,要是因两家长辈缘故渐离渐远,也让小一辈为难。 次日,便是弘治十八年正月初一。 往年这样日子,沈沧要进宫朝贺,徐氏夫贵妻荣身为诰命也要朝见皇后,今年这两样都省了。加上出殡之事虽了,可沈沧故去不足百日,沈家上下尚在“百日热孝”中,避讳出门交际往来,小辈之间出去拜年这些也就免了。 而大正月间,能不避避讳,登门拜年的,也只有沈氏一族的族人。 不过已经出了五服,大家身上都是无服的,过来参加丧事戴的是浮孝,出殡日便也除了。今日早上过来,多是素服过来,给徐氏与三老爷夫妇拜个年。新年应酬多,这边也不宜待客,便多打了照面,拜了年就走了。 只有宗房旁支五老爷沈注,与沈沧是同高祖的三从堂兄弟,尚在五服之内,正服缌麻,如今也在孝中。 之前家中先是忙着沈沧的身后事,后来都关注徐氏身体,倒是无人留心此事。 眼见沈注穿戴,沈瑞与三老爷才发现之前疏漏,便留沈注在这边客房住下。 这叔侄两人诚心留客,沈注也觉得在身上有服在五房过年不自在,就留在这边。 沈注是举人,年纪比三老爷还长几岁,不过性格老实,并不持自己是族兄、族叔就对三老爷、沈瑞端着长辈的架子,客气有礼;提及故去的沈沧时,也是带了几分真心难过。 这样不叨扰主家且知趣客人,三老爷与沈瑞自然是欢迎至极。 三老爷虽得了兄长恩荫,有了官身,不过备考两年,对于春闱之事也带了关注。正好现下衙门尚未开衙,既留了客来,便与沈注讨论学问功课。 沈瑞要走科举之路的,也被三老爷提过来听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