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本家或是直接送到炼人场,只有尚未过堂的嫌疑犯,生死都要等过堂时论断,才需要保存尸体。 同样是入狱,沈玲挨板子、贺二老爷探看沈珺,都有话传出来,只有沈琦这里,一句入了死监,就一直没有定点儿消息。若不是另有蹊跷,何至于要瞒的这样死,就算真的定罪,等着砍头,也没有拦着家人探看的道理。 沈全只觉得口中腥咸,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理道:“听说赵显忠之前也是海大伯这里的座上宾,如今行事这般决绝,应该是应在此处。” 不管沈琦是真的“畏罪自杀”还是“被畏罪自杀”,有这一条人命横在里头,赵知府与沈家的关系就难以善了,毕竟沈琦不是没有身份背景的沈玲,自己是举人身份不说,胞兄是新皇近臣,又与沈家二房交好,姻亲也是一方知府。不管沈琦到底是怎么死的,总要有个交代,与其自认昏聩、怀疑有人在眼皮子杀人灭口,一不小心就断送前程,赵知府当然更愿意将事情推到沈琦身上,因此仵作那边的结论,多半是“自杀而亡”,否则也不会专门留着尸体,就为了到开堂审案时以尸首为证,推脱责任。 第四百八十一章 抽丝剥茧(二) 外头天色转黑,沈海已经离开,沈全浑浑噩噩的,沈瑞哪里敢放他离开,就将他留了下来。沈理本就是弱书生,奔波一月早乏了,回去安置,剩下沈瑞、沈全兄弟两个同榻而卧。 直到此事,沈全的眼泪才滚滚落下:“我下午就觉得不对劲,却是不敢往那个可能上想。” 原来五房随着沈琦留守的管家这些日子也四处请托找人,银子花了三、四千两,账面上能动的银子都动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宗房有宗房的人脉,五房下人这边也托人找了知府衙门的管事。开始那边还敢收银子,即便每次没什么准话,也都“哼哼哈哈”应酬;直到月中,那边借口出差,再也不肯露面,托中人再送去的银子也被退回来。管家还以为知府大人顾忌到京中大爷,不许手下勒索五房太过的缘故,倒是沈全在京中听得官场故事多了,觉得有些不对头,可也没有想到胞兄生死上去。既是宗房大老爷那边的熟人能发现府衙冰库不对劲,自然也会有其他人发现,这哪里是受了知府发话,多半是因顾忌沈家是地头蛇,不敢丧了良心发死人财,担心沈家追究,才不敢再收银子,避而不见。 “如此大案,瞒是瞒不下,想来赵显忠与浙江巡抚的请罪折子已经到了京中。太平盛世,如此惊天大案,京中总要有钦差下来,总不会让赵显忠糊弄过去。现下最紧要的,是打听琦二嫂子与两个侄子的消息,若是老天垂帘,让他们母子平安归来,多少能让叔父婶子心中宽慰些。”关系生死,沈瑞也不废话,只能引开沈全注意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