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是闫举人传话叫人准备,赵显忠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越发觉得他可心,满脸赞扬地对闫举人道:“让雨幕辛苦了。” 闫举人躬身道:“大人客气,这本是学生分内之事。” 眼见这宾主相得模样,知府衙门属官看的直牙酸。 赵显忠走到轿子前,才想起告诉大家一声,道:“钦差已抵松江,在鸿运客栈小憩,诸位随本府去迎钦差。” 众属官虽早就晓得近期京城要派钦差下来,到时候少不得知府大人率众出迎,可也没想到这出迎的地方不是松江码头,也不是城外十里亭,而是城里最大的客栈鸿运客栈。 这些属官中,脑子灵活的已经开始琢磨开来;至于脑子笨的,也觉得没头没脑,这钦差既是官差,不住驿站,怎么住了客栈。 有些地方大户出身的属官,则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原本众人同为松江老姓,对于赵显忠盘剥地方就心有不满,等到赵显忠推沈家顶罪,这不满就发酵到七分。 沈家可是出了两个状元,这都是阁老苗子,在官场上还有几十年的风光。各家子弟有成才中进士的,只一个“同乡”就能得到不少庇护;更不要说松江这些老姓,联络有亲,论起来就不单单是一个“乡谊”,厚颜说声“老亲”也可勉强为之。 赵显忠真要是弄倒了沈家,只会减轻他自己的罪责,便宜了一心想要与沈家争高下的贺家,对于其他人家都是损失。因这个缘故,沈家在陷入官司后,沈海才能从他的好友这里得到消息;陆家那边的家主,也从最初的中立,到开始偏着沈家。 这钦差悄悄来了,不入住官驿、不入住知府衙门,而是入住鸿运客栈,这说明了什么? 大家挤眉弄眼,眼神中都带了幸灾乐祸。 闫举人虽是赵显忠心腹幕僚,却没有品级,只跟在队伍后边。他看到人群里的动作,耳边也听了几句,多是向着沈家说话的,心中亦是郁闷不已。 没有来松江之前,虽知晓沈家出了两个状元,可闫举人也只当他们是运气。 等到了松江,开始详细调查起沈家各个房间嫡支与旁系子弟时,知道这其中进士、举人、秀才数时,闫举人都怀疑是沈家祖上风水好,想要叫人去挖沈家祖坟了。别人家举家培养,也未必能出一个举人,沈家却是举人不要钱似的大批发。就是被除名的子孙,也一个一个成才,中举的中举、中秀才的中秀才,功名唾手可得。 要知道闫家从闫举人祖父辈开始发家,叔伯一代、加上他们这一代,也不过出了两个秀才,一个举人。 作为家族唯一的举人,闫举人二十五岁中举,名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