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自己只承担个“失察”的过错,可是既有藩王涉及,他也是怕了。 有锦衣卫在,没有什么是能瞒得住的,真要是不交代清楚,等着锦衣卫将自己与藩王说到一处,到时候就不是前程性命,说不得儿孙都要被拖累。 堂下百姓还在为之前“腐刑”之事震惊,赵显忠已经说到沈贺两家的纷争。他不知严家与沈家的前事,自然将严宝文针对沈家之事当成是受贺家指使,况且在沈家三子入狱后贺二老爷确实与严宝文有过往来,当时明面上的理由是为外甥沈说情,这也是沈家三子中沈身上伤处最轻的原因。 “贺二狼子野心,想要吞并沈家产业,方收买指使书童洗墨与无赖郑六诬陷沈家三子;随后贺二又假介为沈说情贿赂严宝文,为的是将案子做成铁案,还借此攀诬沈氏一族。罪人有证据,证明洗墨、郑六出首与其随后之死却与贺二有关!”赵显忠到底是为官多年,知晓此时到了关键之处,只当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不待王守仁开口审问,就自己交代了自己所掌握的证据:“郑六并非寻常醉酒溺水而亡,而是被人绑缚后坠入水中!洗墨也不是因出首主家,愧疚喝了老鼠药自尽,有两人尸体为证,两人都是贺二指使人灭口,动手的是贺二的族侄贺勉!” 到底是胆小,即便顺手推舟构陷沈家,赵显忠也做了两手准备,不仅留下沈玲的尸体,也留下了“溺水而亡“郑六与“愧疚自杀”的洗墨的的尸体。 两人的尸体并不在衙门中,而是在赵显忠一处外宅。堂堂知府,吩咐手下安排一处外宅,并不是什么难事。要真是糊涂人,也做不到知府这个位置上,有的事情乐意被手下糊弄,那是因为有好处,关键的时候他谁也不信。 正是这点谨慎,救了赵显忠一回,赵显忠俯首在地,庆幸不已。 堂上,学政大人满脸肃容,已经不去看贺氏母子。 贺五爷到底年轻,面上血色褪尽,身上不由自主的发抖。即便之前他知晓在沈家的案子上,胞兄确实不存好心、推波助澜,可也没有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贺家行事,竟然不是对沈家“落井下石”,而是沈家案子的幕后主使。那可是两条人命,而且洗墨出首的不是别人,是贺家的外甥。 贺老太太满脸愤怒,双目尽赤的瞪着王显忠,气的身体都在发抖,虽是没有开口,可意思都写在脸上,瞧着那样子,恨不得要立时追问王显忠为何诬陷自己的儿子。 之前听了赵显忠的话怀疑贺二老爷的人,眼见老人家如此反应,不免又有些犹豫。赵显忠之前为了减轻松江被劫掠的罪名,能明知不妥当的情况下诬陷沈家通倭,如今自然也能为了推却杀人罪将“杀人灭口”的事推到贺二老爷头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