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还是听一直跟着老安人的婆子讲述了全过程。 白晌张老舅爷带着两个儿子上门来要见沈源、沈瑾,偏他们都不在家,小贺氏回避了,张老安人就带着个管家亲自出来见弟弟。 张老舅爷上来就指责姐姐背信弃义,说好给自己的田庄如今叫沈家族人拿着田契收走了,还把自己一家子撵了出来。 张老安人又惊又怒,那是写在她名下的田庄,沈家人有什么权利拿去?而且,田契莫不是又丢了?明明是交给儿子沈源,怎么会在沈家族人手里? 张大爷便道:“姑妈,你们四房的管事跟着呢,还能有错?听说是表弟犯了族规,罚了家产去,还打了五十杖,哦,听说还要关祠堂。表弟现下没在?挨完板子了都不让回来养伤?直接关祠堂,这是要弄死表弟啊。” 张老安人先前并不知道儿子受罚的事,一听这话,急火攻心,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四房就乱起来,都忙着抢救张老安人。 张家大爷二爷则忙着趁乱多拿些东西。 沈瑾听得直皱眉,打发下去那仆妇,低声问沈源道:“就算是咱们家赔付,怎的还将老安人的嫁妆都赔了?不是太太的嫁妆田产都不曾赔?” 沈源含混道:“你太太那是和贺家有言在先……你娘的嫁妆都赔了,老安人的嫁妆值几个钱?那也算不得老安人嫁妆,也是后置的。” 沈瑾又追问道:“既是老安人的嫁妆,怎的又许给了张家舅太爷?” 沈源先是有些尴尬,转而又怒道:“还不是你姨娘干的好事!” 当日郑姨娘获悉沈源与张四姐不伦苟且,为不影响儿子名誉,当机立断出手,从张家花一千两买下了张三姐、四姐作养女,又迅速将两人远远转卖。 张家听到了些风声,就来闹沈家。 沈源与张老舅爷谈判一番,最终将城南一个张老安人名下的庄子许给张老舅爷代管,张家人搬到田庄上去,田庄每年的出息就供张家人花销。 那庄子张家陪送时只一百二十亩,是张老安人早年从儿媳妇孙氏手里零敲碎打弄来银子,慢慢扩到了六顷地,每年出息也有三百多两。 沈源许诺,待张老舅爷百年之后,张家最初陪送的一百二十亩也会归张家兄弟所有。 张老舅爷这才不闹了,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 昨日族会上,四房赔银,沈源千舍不得万舍不得,挑挑拣拣的,想起这被张家人占了的庄子,每年出息都叫张家人拿走,他留着也无用,尤其想起不久前张四姐被锦衣卫抓走,险些连累了他被灭口,沈源更是厌恶张家,再不想让张家在自己田庄里吸血,便索性先将这庄子赔出去,六顷地市价也在七八千两银子,很是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