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赏月楼又遇那东道当初在书院的同窗,因此便两桌合了一桌,并入一个大包房热闹,还喊了弹唱歌姬,推杯换盏颇为尽兴。 不想毛迟中途解手归来,却听得两人在回廊拐角处嘀嘀咕咕,恍惚似是说什么事该不该告诉毛迟。 毛迟本来微醺,听得自己名字便精神了几分,可待仔细去听,两人似是吵了起来,并不再说他的事。 他带着酒意,忍不住寻声过去一看究竟。 两人中有一人是与他关系还不错的唐翰林,另一人却是不熟,应是那些书院书生。 见毛迟过来,那两人都颇为尴尬,面对毛迟的提问,那书院书生吱唔了几句,似想蒙混过关,唐翰林却是怒目相视,表示一定要告诉毛迟。 末了,毛迟就听到了当初沈珞死亡是乔永德所害,那书生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乔永德央磨沈珞换马过程。 彼时毛迟酒意上涌,并不及细想,听罢只觉得脑子共鸣作响,也顾不上未完的酒宴了,回去告个罪就抽身回家。 虽然现在玉姐过继到长房,记在徐氏名下,但议亲时这些都是说明白的,毛家也知道玉姐是二老爷沈洲庶女。 嫡兄是被嫡母的亲侄子给害的。那是彼时沈家三个房头唯一的男嗣! 毛迟虽然不知道先前乔家和沈家的恩怨,玉姐也没同他提过乔氏如何,但这次沈洲被弹劾也有乔家在背后捅刀,满朝都知道的事,毛迟这个沈家女婿岂会不知。 他不愿妻子难堪,没问过玉姐什么,却也明白至此沈乔两家已是没甚亲戚情分了。 毛迟回了家换了沾染酒气的衣裳,就要往沈府找沈瑞去。 玉姐忙急急拦下:“你怎的忘了,二哥如今住在城外庄上!且这会儿也快宵禁了,明日下衙早些去吧。” 毛迟这才想起来,苦笑一声,接过妻子递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待天明酒醒,毛迟回想昨夜席上种种,便觉事有蹊跷。他原是个聪明人,只是为人忠厚,不擅长算计罢了。 遂一早到了翰林院,他就寻上官告了假,准备出城去庄子上寻沈瑞,这才有那路上偶遇。 “像是特特引我听的。怕也是把你算计在内,知道我必会告诉你知道。”毛迟皱着眉头,一脸不快,日后这唐翰林也不必相交了。 沈瑞微微沉思,道:“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件事儿,许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如今沈洲已经丢官,沈家官场就剩下一个芝麻官沈润,而乔家大老爷是永不录用,二老爷是商贾,唯有乔三老爷要起复,却还没动静。 这种时候曝出这种事儿来,怕是冲着乔家去的。是有人想阻了乔三老爷的起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