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沈瑛听得仆从相请说沈瑞与驸马府的客人要相见时,还颇有些纳闷,他与隆庆驸马游泰是有过几面之缘,这位五公子却是不曾见过的。 待来了后院,瞧见沈瑞与游铉走来的方向,便猜到了是有密事相谈,拿他为幌,当下便也不问,过去同游铉打了招呼,闲聊几句驸马爷可安好之类的话,一切只待祭礼之后再论。 众人一并回到前院,但见沈理领着个一身素白重孝少年过来,沈瑞微微一愣,便很快反应过来,此人只怕是沈理未来的女婿,张元祯的嫡长孙张鏊。 他与沈瑛对视一眼,都掩不住惊讶,两人都曾去张府吊唁,张元祯这头七刚过吧?作为承重孙,张鏊此时没守在祖父灵前,来沈府祭礼上,不太妥当吧?! 张鏊行了礼,大约也知道众人疑虑,便道家中议定要扶灵回乡,因此灵棚也撤了,这几日正在筹备车马,收拾妥当便即启程。他既不用守灵,自当来沈府致奠。 先前张元祯不肯引退,朝中众口一词弹劾于他,先前的故旧也都不登门了,待张元祯一去,张家一家子丁忧守孝,朝中也没有奥援,张鏊既有沈理这个岳丈,便不会不抓住。 尽管谢家如今也倒了,但到底沈理还有官位在身,沈家还有姻亲高官,他特地来沈沧大祥祭礼,示好沈家,也是聪明之举。 沈瑛沈瑞如何不知,但见少年温文,进退有度,心下也生好感。 “怎的这样急……”沈瑛先叹了口气,道:“老大人英灵不远……” 张鏊垂下头,恭谨道:“家祖先前就有吩咐,说要回乡。如今家严与众位叔父商议了一番,不若趁着尚未结冻便启程,年前许就能到南昌了。若是再拖下去,只怕要明年二三月间雪化才好行路了,未免太久。因此便这般赶了。” 张家走的这样急,也是当初张元祯与焦芳争尚书位太狠,如今朝中不少人落马,他们也生怕被焦芳秋后算账,因而急急避祸,哪怕老夫人重病其实不宜挪动,为了一大家子也是顾不得了。 “南昌?”沈瑞听到这个地名,耳朵立时就竖了起来,忍不住出声。 张鏊口称世叔他虽与沈瑞年岁相当,但到底是沈理女婿,要矮上一辈。老老实实答道:“鏊祖籍江西南昌县。” 沈瑞上平静,点头道:“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心中却是咬牙,南昌,宁王的大本营啊,但愿张家人回去不会被宁王瞧上利用了去。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张鏊一番,年轻人白净面皮,眉目疏朗,仪表堂堂,谈吐不俗,不知是不是一身重孝白衣显得,比同是少年举人的李延清更有文人气质。这样的人才,宁王岂会错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