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夹杂了旁人,明眼人也一下就看出是冲着孙家三兄弟来的。 这孙伯坚,乃是张太后的前未婚夫。当年孙家因张家女欲选秀而识相主动以病退婚,后便以寿宁侯党而得了三个官。此次,孙家伯坚、伯义、伯强三兄弟官职微小,不值一降,却是薪俸减半。 而后,皇亲张岳、张忱、金琦等十一人被降职削俸。一如前朝戚畹,指挥使、指挥佥事直接降到千户,千户就变百户,被撸的也不是没有。 这已是直接涉及到张家和金太夫人娘家金家的人了。 如所有人预料的一样,太后大发雷霆。 不过因为周家和王家也有子侄在降职之列,她初时,也没出离愤怒。 直到,有消息说,是德妃在侍寝的时候向皇上进言,“国库不容蠹虫上下其手”才让皇上下决心整治冗官的。 太后立时就传召德妃过来,不巧,德妃已是告病数日了自称重病卧床不起。太后就算知道她是装病,也不能硬把人揪过来,这样不慈的名声对太后来说也不妙,尤其,这还是张家出来的人。 于是,她这口气撒不出来,自然都撒在夏皇后和沈贤妃身上。 没话可骂两人?那就罚站,只要来请安,就只管在外头站着…… 长安宫,内殿 沈贤妃一边儿烫着脚,一边儿自桌上一排小匣子中一个里抓了颗瓜子,避开门牙,在嘴角边的牙缝里轻嗑三下,舌头灵活一舔,瓜子仁已到了口中。 她细细咀嚼着,满不在乎向桃蕊道:“哎呀,老人家乐意骂就骂两句,又没打板子嘛,站会儿就站会儿,又当得什么。学规矩时候比这站得还久呢。” 桃蕊还是很为自家娘娘抱屈的,但见当事人都这样一副心大的模样,也只好同样作大方状,应了一声。 沈贤妃口中嗤笑,压低声音道:“姓吴的呀,自来也不是个善茬子呀。你瞧我说的对吧,就冲她上回挤兑寿宁侯府二小姐那顿,哎呀,哎呀。也是,张家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呢,她哪里是能听张家话的。这次逮了机会,嘿,推块大石头下去,嘿嘿,嘿嘿嘿……瞧老人家这么对我们,只怕张家是气疯了。” 这半年来,桃蕊已经习惯了自家娘娘这张嘴了。 只要娘娘有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就会立刻把所有宫人都打发的远远的,就自己一个伺候近前,就是怕娘娘又浑说。 “将太后娘娘都得罪了,还谁护得了她?自然要扒着皇上了。”说话也没耽误吃,这么会儿功夫,沈贤妃已漱口两遍,换过两个匣子的瓜子吃了,口中含混道,“不过这献计献策,哎,她是想不起来自个儿还有副好皮囊吗?” 桃蕊轻轻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