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刚搭起来,他要是被调走了,岂不为他人作嫁衣裳,若能连任,这政绩便稳稳落在手里,再加上六年知府的履历也足够他再升上一级了。 以他看来,他与沈家关系融洽,且看沈家对船厂的在乎程度,定然肯帮他一把。 就在他们一行快进京时,忽然传来消息,杨廷和升为东阁大学士,入内阁办事。 这位幕僚傅先生便立时下船去采买了东西,将礼物加厚了一倍。 这也不是傅先生头回办这样的事儿,上次也是往京里送年礼,知道了王华入阁,董齐河也是让临时加厚了礼物。傅先生深知东翁脾性,而且,如今沈家身后可是站了两位阁老了,自然不能与先前相比。 既是同船而行,船上沈家陆家人如何不知。 陆家本身备的礼就不薄,且陆家与沈家多方合作,便也没有刻意去补礼。 沈全在见了沈瑞之后,忍不住私下里拿此事调侃。 杨廷和入阁乃是必然之事,沈瑞便只笑笑,任由他打趣,只是在同沈瑛谈起起复事时,道:“我先前也同岳丈商议过,岳丈也提过如今通政司恐不好进。当时他也表示詹事府可谋划一二。如今他既入阁,这边詹事府定有人要升迁,瑛大哥可想过重回詹事府?” 沈瑛当初庶吉士散馆后便入了詹事府,后凭本事升入通政司,如今自然是能回通政司最为理想。 不过当下形势他也清楚,通政司要地,各位阁老也都争得厉害,他是杨廷和的“亲家”,在詹事府时就在杨廷和手下任职,又是杨廷仪的同年、好友,妥妥的杨党,其他阁老未必乐见他入通政司。且听闻如今焦芳颇为跋扈,又有刘瑾在内为应,只怕不易得。 沈瑛点点头道:“先起复了再说,其他日后再谋划不迟。” 沈瑞又问沈全有何打算。 沈全与两位兄长不同,自认不是读书的料,中举已是十分勉强,全然没有再考进士的打算。 在家中也与母亲和两位兄长商量过了,此时沈瑞问起,他便道:“我原是想或留在京里帮衬大哥和你,或回家帮衬二哥,只是两位兄长都不许我躲懒,想与我捐个知县、县丞,让我历练历练。” 沈瑞笑道:“合该如此,三哥也当有自己的事业才是。” 沈全自嘲一笑,道:“只盼寻个离你们近些的地方,我砸了摊子你们也赶得及来帮我圆场。” 沈瑛瞪了他一眼,肃然道“浑说。你若自己不上心,真出了大事,看哪个能护得住你。” 沈全素来怕兄长,缩了缩脖子,冲沈瑞挤挤眼。 沈瑞只好笑嘻嘻打圆场岔开话题,因说到知府董齐河,不免说到造船之事,以及沈瑞心心念念的匠人学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