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掸了掸衣角,浑不在意道:“直有直的好处,精细。” 他不怕罗祥是丘聚的人便来查他的不是,他有的是手段让罗祥就范,没准儿,能借着罗祥这药引子收拾了丘聚呢。 张永点到为止,便也不再多说,拱了拱手笑道:“既老哥这样说了,这差事,御马监义不容辞。” 五月十五,李过继嗣子,设宴款待亲朋。 这席面自然不会是在丰城侯府摆的,不过是他的小小宅子。 来宾也不过寥寥几余桌,除了李夫人娘家亲戚,便是他锦衣卫中朋友下属,甚至丰城侯府他的亲兄弟都没到齐,太夫人更是称病未来。 不知道多少有爵人家看他家笑话。 沈瑞夫妇虽出现在仪式上,但是他们衣着行事低调,又请李家不要宣扬他们的身份,来宾又多是低阶武官,对于新科进士并不关注,便没人知道这对年轻夫妇来历。 这样的局面李颇为从容,李熙却不免有些愤愤然,本还想借沈瑞身份做点文章,却被李喝止。 李熙在遇到沈瑞时忍不住若有若无的抱怨一句。 沈瑞却只笑道:“有句俗话,叫好饭不怕晚,不知道李兄听过没有。” 李熙愣了一愣,强挤出个笑来,到底是聪明人,便也不多说,只剩满口道谢。 沈瑞原还想留下来捧捧场吃个席,见这情形还是作罢了,与杨恬两个观礼之后,便告辞出来。 正好时辰尚早,小两口便又手拉手开开心心逛西苑去了。 五月十六,忽有圣旨到了丰城侯府,昨日还对外声称病重起出不了院子的太夫人这会儿比谁腿脚都利索,很快穿戴整齐到了前堂。 然而,听传旨内侍口中称,要老丰城侯庶长子李接旨时,太夫人便如五雷轰顶,软软摊在了守寡的儿媳身上。 此后,她就真的病了,直至病逝,足有二十年再没迈出过自己院门一步。 而李玺那守寡的夫人因着一直侍奉“病重”的婆母榻前,足足侍奉了二十年之久,也被市井传为至孝佳话。 至于李,在这一日里,先后接了两道圣旨。 前一道是承袭丰城侯,后一道是掌了府军前卫。 这次丰城侯府再摆宴,内外院子席开百桌,京中有爵之家多半到场相贺。 当然,这日沈瑞夫妇并没有去。 李熙被那些他熟的、不熟的兄弟,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灌了个烂醉,直到散席才被架着抬回房里,催吐一番,将胃里吐了个干净,通房大丫鬟端了一碗粳米粥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胃里空空的关系,这米粥的香味竟是无比诱人,李熙也顾不得烫,三口两口就下肚大半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