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朝堂都盯着这事儿,工部尚书曾鉴、户部尚书韩文连带着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没一个不上折子弹劾的,连内阁三位阁老都发了话。 刘瑾正是被刘健谢迁逼得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哪里会管崔杲的死活。 倒没想到谭良求到丘聚那边,丘聚能用谭良去套了王岳侄儿王锐的话,最终扳倒王岳。 扳倒刘健、谢迁、王岳一干人等的时候,丘聚是他刘瑾的盟友,他不会理会丘聚用了什么手段。而如今么,却是要思量,丘聚这爪子这么长,当时就伸到自己夹带里挖人了! 既然你敢伸贼爪,就不要怪你祖宗剁下来!刘瑾心里发着狠,调头就上书,就从盐引往下撕掳。 刘瑾先是找人踢爆了崔杲讨盐引,实际拿到的比所需更多,进而爆出崔杲用那些盐引兑银置办的贡品织金匹、文绮都比宫中所定额度要多,多的那部分,却是“不翼而飞”。 这不就在丘聚名下的绸缎庄里找到了,绸缎庄里丘聚的两个心腹干儿子当场被捕,下了北镇抚司狱。 不过,没等刘瑾拿到那两人的口供,这两人便在狱中上吊自尽了。 防守恁是严密还能让他们死了,可见北镇抚司里有丘聚的人无疑。 那么先前李经的死,显见也是丘聚所为了。 刘瑾怒火中烧,很快上奏,言说访得扬州两淮运司商人杜成等各名下革支盐引一百一十六万引堆放在库,若不早处置,日久弊生,乞差遣官查盘,见数变卖银两解京送库。 随后宫中传旨,商人支取的引盐,三个月上仍然不见有买卖交易者,问罪。延迟半年上不交易者,盐引没官。 一时清丈土地刚刚开始推行,清查盐引又箭在弦上。 这扬州商人杜成,是闫家倒台后新崛起的盐商。 当初闫家的案子是东厂办的,丘聚的人抄的闫家。这杜成自然就是丘聚扶起来的。 他原也是跑盐的出身,在盐引剪角上投机钻营反复支盐、夹带私盐、囤积私卖,又有哪一桩是他没做过的。 而这些多得来的银子,除了造就另一位扬州首富外,自然也都流向了京师,丘聚的口袋。 “找人,把派去的人半路做了。”丘聚一双眼睛寒光逼人。 他对面跪着的心腹急声道:“干爹,那……那是朝廷的给事中和御史……” 若是宫中遣人过去,杀了一埋就拉倒,还能空出位子来给干儿孙留着。 可若劫杀朝廷命官,那可另当别论。 “若是朝廷追究下来……”那心腹额角已是隐隐见汗。 又不是在狱里,说弄死就弄死了,官道上凭白死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