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大笑起来,先前怜悯她的也多半都醒过味儿来。 魏陈氏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再没脸在这儿呆下去,拿袖子一挡脸,拉了儿子便走。 巡卒却哪里会让她走了,登时围拢过来,将她去路堵住。 魏陈氏心里着慌,便偷偷狠掐了儿子一把,稚童懵懂,登时便大哭起来。魏陈氏立时跟着哭道:“几位差爷又是何意?可怜俺孤儿寡母……” 那小旗已经走了过来,立在她面前,严肃道:“既有冤情,又叫俺们遇上,如何会置之不理?若你母子去了,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俺们的罪过。” 先前粮铺闹事时,这小旗也是参与了抓捕泼皮行动的,因此警惕性非常高,生怕放跑了这妇人,她再往别处挑唆百姓闹事去。因此说什么也要先将人弄走再说。 “既有横死不曾报官,又有强占家产,这般大事怕是府衙才管得,”那小旗特地这般大声说,并不打算按照常规将人送去县衙。 他挥手吩咐身边巡卒道:“去就近车马行借一套车来,咱们分出些人手来,护送这对母子往府衙去。” 魏陈氏如何肯应,可她一双小脚又带着孩子,想跑也是跑不掉的。百般借口拒绝,周围百姓便都鼓噪起来,说她骗子,而那小旗也是态度坚决,半分不让。 城隍庙、积善堂都是车马行的重要站点,巡卒很快就借了车马来,魏陈氏便是想不去都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 周围还有看热闹瘾大的百姓,听说是要去府衙,都忍不住想跟过去看看新知府审案。 那小旗哪里肯依,冷着脸向众百姓表示不许围观。 众人虽唯唯应了,但不少人好奇心重又有俩闲钱,左右公共驿车就在旁边,车价便宜,等巡卒们走了,便有好事者招呼着凑热闹的上了驿车。 便是那舍不得两文钱还想看热闹的,也远远的跟上了反正巡卒们也是走路护送那妇人的马车,根本也跑不快。 巡卒撵了两回也没撵走,想着寻常县衙开堂审案,便是不许入仪门旁听的,也有不少人在衙门外头听音儿等消息,拦也拦不住,便也就放弃了,由着城北百姓跟着去了。 那边小旗早就派了人快马往府衙递信。 沈瑞听了那一句缺了垫脚石,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他早就纳闷那些杂书戏文里动辄就写在别人家门前上吊云云,这又不能在自家拎个凳子过去垫脚,若是搬石头垫脚可踹得翻吗?如何死得了! 他这般想着,便忍不住说了两句。 身边小于师爷最喜玩笑,便笑嘻嘻道:“许是人家门梁低矮,又或寻短见者善跳,也未可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