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嫂子的咸蛋供不上那许多,还要紧着供京里的,没卖与他们。俺嫂子说了,这茬子鸭子养起来也就好了,明年哪儿的都能供上。” 小金哥拉拉杂杂说了这一路,那文士也没有半点儿不耐烦的意思,倒是越听越觉有趣,不时搭上几句。 因着聊天,路上的时间便过得极快,转眼到了府城之外,小金哥连忙跳下车去同小厮一道去寻门吏。 小金哥自做了助教,又管着编筐篓的作坊,常常进出入城门,与城门小吏都熟识了,这会儿又送了几个喜蛋出去,也就没排队便利落的办了手续入了城。 进了城门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小金哥向那文士道谢并告辞。 那文士却问他往那边去,表示可再送他一程。 小金哥连忙推辞,指着不远处八仙车马行的大旗道:“城里车多的是,俺坐公共驿车便好,已经打搅先生许久了……” 那文士笑道:“老朽入城也是闲逛,还请小哥儿与老朽说说这府城各处。” 小金哥推辞不过,便再次上了车,往城北吴记杂货铺去送喜蛋。 一路上穿街过巷,小金哥又与那文士介绍了一番。 那文士其实不止一次来过登州,不过上次来也已是数年前了,彼时登州府城十分萧条,甚至有些破败,比之鲁西几府差了许多。 而如今再看,登州已是大变样。 街面格外干净,且拓宽了许多,足可容四辆马车并行。 两旁铺面鳞次栉比,叫卖声声不绝,车来人往甚是繁华。 小金哥又列举种种便民、利民之策。 那文士禁不住抚须点头,“这登州着实治理得不错。” 又悄然喃喃自语道,“沈恒云果是个活络人,当今也算是知人善用。没准儿,真能再现登州府昔日盛况。” 到了吴记杂货铺,吴叔老两口却都不在家,只吴家大郎摆着把椅子坐在铺子前,逗弄着小儿玩球。 小金哥与吴家相熟多年,也是认得吴大郎的,双方打过招呼,吴大郎接了喜蛋,不由笑道:“二年不见,你小子都当爹了。” 小金哥笑道:“可是有日子没见着大哥了,大哥几时回来的?老吴叔出门了?” 吴大郎便一一道来,如今吴婶子成了种菜的专家,拿着丰厚的薪酬,吴嫂子也入了社里开的织厂,领一份工钱,家中登时宽裕起来。 而老吴叔因着搭上了衙门里的吏员,包揽了府衙扫帚等杂物的供应,又因那对婆媳有了进项多了本钱,这生意也日渐红火起来,有些忙不过来,便着人捎信给在外头跟行商跑买卖的儿子,让他辞了工回来管铺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