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一甩头,撇嘴道:“没本事我早被扔乱葬岗喂野狗了,还能被派到你这儿来。” 顿了顿,又道:“你也别抻着了,便你不想上岸,多一个后台也总是好的。你这一行,不就做的路子买卖么。 “大人都进了宁海州了,说话间顺子爷就该先到了。大人或许好说话,顺子爷可是个蛇信子,你再瞒他不过的。” 玉珠又啐她道:“糊涂!手里不捏着些东西,如何卖得好价钱?这会儿就全抖落开了,回头没得可卖了,还不被人一脚踢开?” 宝珠却去摸她的脸,嬉笑道:“姐姐就凭这张脸,这一支箫,便没人舍得将你丢开手呐。” 玉珠反掐她脸道:“你当我是好糊弄的?你这张脸、你这手琴又差到哪儿去了?还不是凭着挖空了琉璃作坊才站住脚?” 宝珠听罢,也不玩闹了,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玉珠又是嗤了一声,道:“叹什么气,现下这样不是更好?” 她们这行当,通常是两条路。 要么在欢场沉浮一辈子,年老色衰时买几个小姑娘调教着,当个鸨母。 要么从良,寻个人嫁了 小门小户的她们瞧不上,也养她们不起,没准哪一日穷了再把她们卖了。 理想的就是寻个高门大户,或是富贵人家,正经做个妾室,从此终身有靠。 金胭脂一直是做着两手准备的,玉珠宝珠就是她从一个鸨母手上买来的,认作妹妹,却一直调教着迎来送往的诸事。 另一边她也在努力往第二条路上走,无论最开始靠上九头蛟的龙头孟弘通,还是后来想跟秦耀、如今跟了张,都是极力想从良。 玉珠从胭脂身边离开自立门户,本也是想效仿她走她的老路。 到了文登后,搭上了靖海卫的指挥使冯佑,金玉珠眼前的路就开阔了。 因跟着胭脂,她原也认识些海上的人,再通过冯佑的路子,给人牵线销赃拿好处,便也攒下不菲的身价。 冯家门她是进不得了,至多是个外室。 且冯佑虽此时是指挥使,但谁知道多暂能调走呢。 等她搭上了外戚王家,就踏实多了。 王家是不会走的,地方上也无人敢惹这样的外戚人家。 她想着背靠王家,便是不嫁,自开个青楼,当个省心省力的东家也是好的。 直到宝珠来到她面前,给她带来了一条全新的路。 “我有本事有手段,在大人手下当个女管事绰绰有余。大人仁义,从不亏待手下人,也许了我了,与我寻个得力的夫婿,正经做个太太奶奶去。 “他日便是我说是寡妇再嫁,坐产招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