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安化王反了! 同在西北,安化王与其他藩王可能没有丝毫联络吗? 可能的。 但,谁在乎呢? 就算真没有,也,“可以让他有”。 造反,那就是天大的错…… 削藩,贬为庶民,名正言顺。 沈额角有些见汗,他想到了这些可能性,但是,他能做什么? 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声音大得惊了他自己一跳。 李熙仍是那副笑模样,声音低沉,道:“大人也是知道,这山西边贸里,有晋王府多少抽红?!庆成王府还有几位仪宾好能耐,能直接搭上那边的商贾?!啧啧,草原上,都是骑马挎刀的,谁知道是商贾还是马贼,还是骑兵呢……” 沈瞳孔一缩,半晌才道:“你与本官说这些,又有何用?本官也不是那能做得主的。” 李熙却道:“大人在参议任上也有年头了。” 沈脸上更黑了。 当初他为宗子,不说举合族之力供给他也差不了多少。 宗房经营族产,落下的那许多银钱,让他在京中走关系探门路时出手阔绰,很容易达成心愿。 彼时他伯父沈沧、舅舅贺东盛都身居高位,很是提携于他,他也算是仕途顺遂。 那会儿九房的旁支沈理中了状元郎,又娶了阁老的女儿,他还很是不服气了一阵子,明里暗里较着劲。 可如今再看呢…… 分了宗,族长归了五房,族产交出去,宗房还落得族人埋怨。 沈理一跃成了湖广布政使,从二品的封疆大吏! 便是沈瑞那个小娃儿如今品级都在他之上了! 他呢,三年又三年,这多少年了,还在个参议的位置上打转转! 他不想上进?! 如何会不想!! 沈瑞升官快靠的什么?为皇上分忧呐。 如今,眼前,就可以为皇上分忧! 把晋王府乃是山西几家不大安分的王府统统打成从逆,山西地面就清净了。 皇上会如何犒赏其功? 沈死死盯着李熙。 他,还有一桩隐忧。 他的长子,沈栋,自那年“松江倭祸”中“失踪”后,一直也没有消息。 他知道,那是被宁藩掳去了,可这么多年,也没人来联系他。 二弟沈往南昌去了,这些年却也没能寻回小栋哥。 他养那么大的儿子,又是个读书种子,那是锥心刺骨的痛! 不盼着儿子活着吗? 不敢盼!他现在宁可儿子已经死了! 若宁藩一直捏着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