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系三千宗室,各种问题不在少数,在查附逆时曝出此事,顺势而推宗藩改革,也不显得处心积虑对付宗室了。 谢先生张了又张嘴,脑中绕过无数想法,然两害相权取其轻,他终于缓缓点头,“此时,也好。” 此时推出来,先查山陕,后续还查不查别处的藩王,那就要看局势了。 皇上若是顺势免查别家,亦是大恩典一件,也算安抚了诸藩。 而且,此时还有一个好处…… 谢先生低低喟叹,声音几不可闻,“皇上尚无嗣……,对宗藩也厌烦得紧。”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了儿孙,哪个会不为儿孙打算呢,这一打算起来,就容易舍不得。 如成祖那般人物,也免不了爱子之心,没卸了汉王的护卫军权,以至后来有了汉王叛乱。 皇上无嗣,这几个字却让沈瑞心下一紧。 一时倒是更坚定了宗藩改革的心——如果真个天不遂人愿,寿哥无嗣,那也要让宗室里能出一个适合大明的皇帝,而绝不要将大明拖入深渊的那一脉! 谢先生一面起身去拿那一摞沈瑞所写条陈的初稿,一面道:“大人,亲王郡王先不能动,与他们无涉,才不会催生反意。” 郡王以下,基本上没造反的实力了。 沈瑞点头道:“头一宗,是想着五服之外,能否解了藩禁,开四民之业。” 谢先生一愣,随即点头赞道:“难得大人能想到这些人,实是大善大仁!那些藩王对旁支都不甚搭理,老朽还见过不肯为旁支请封的事,更勿论五服之外。 说着不免有些愤慨,“宗禄短缺,那亲王郡王是饿不着的,活不下去的都是这些五服之外、无名无爵却要守着藩禁无以养家糊口之人! “这些人,禄米微薄,就是拿了禄米也难养家,可这些人却是丁口众多,禄米积少成多,对国库却是不小负担。” 谢先生先是为这些丁口省下的宗禄而开怀,转而又有些怅然道,“只这些人,便是开四民之业,也不知道士农工商能做哪行……” 就怕这么多年的禄米把人都养废了,什么也做不得。 不过,那又怎样,总归是给国库省下银子了。 “只要勤勉肯干的,总不会饿死。届时请朝廷许些优待政策,如减免赋税之类。”沈瑞淡淡道。 而话锋一转,“我不怕他们不事生产饿死自己,我怕他们还敢端着架子欺压百姓,比如那经商的强买强卖,只怕还要细化一些法令。” 谢先生也是无奈摇头,仔细看了条陈,频频点头,末了又道是既许开农商之业,也得适当放开城禁了,不然困守一城,也做不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