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 寿哥抬手扶了他,声音又放柔和下来,“姑祖父,这些话,朕也只能同你,同姑祖母说了。” 蔡驸马虎目含泪,垂头道:“是老臣无能……” 寿哥打断了他的话,道:“姑祖父,有些话,朕不能说,但你能说。” “老臣明白,诸位阁老那边,有老臣去说。”蔡驸马立时保证,便是阁老们一力反对,他也要想尽办法促成此事。 宗藩已是大问题了,此事不改,异日再生乱,他也没脸去见英庙、宪庙和先帝了。 寿哥一笑,温言道:“亏得有姑祖母与你。” 说着又拍了拍那折子,道:“还有,沈瑞这般忠臣。这种时候他远在山东,要明哲保身何其容易,难得他一片赤诚,处处为朕考量,为朝廷考量,为百姓考量,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惧,毅然上此密折条陈。” 蔡驸马原也对沈瑞印象极好,此时自是跟着感慨道:“沈瑞不仅是能吏,更是忠臣。亦是陛下慧眼如炬,重用沈瑞方让其得以施展。” 寿哥显然高兴起来,频频点头。 他也是着实没想到沈瑞会给他这样一份折子。 沈瑞在他眼中一向是个“有办法”的人,这办法大抵是用在领土治民上。 他原想着沈瑞的折子会说说如何战后恢复、推广山东经验,也许是开市通商,他还颇为期待想看沈瑞怎样再复山西繁荣。 万没想到,沈瑞交上来的,会是宗藩改革。 没想到是这样详细的内容,没想到是富有远见的设想! 更是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沈瑞敢站出来说宗藩问题! 这是最好的时候。 寿哥摩拳擦掌,他早看那些藩王不顺眼了,可这群人就偏偏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一干老臣又总唠叨慎重慎重。 慎重又怎样,有反心的总归是要反的! 先有宁藩狼子野心劫掠松江、太湖养私兵,后有晋府、代府与草原勾勾搭搭,这安化,直接就反了! 不趁这样时候收拾他们更待何时! 沈瑞提的正是时候! “沈瑞没有辜负朕的厚望!”寿哥的喜悦溢于言表,又向蔡驸马道,“沈瑞更有其他条陈呈上来……” 寿哥正待进一步说说日后山西的布局时,刘忠在门口晃了一晃。 寿哥知是有事,点手让他进来回禀。 刘忠在他耳边低声道:“刘瑾的兄长刚刚殁了。刘瑾在外面求见。” 寿哥眼珠子一转,扯了扯嘴角,“正好,让他进来。” 刘瑾在内廷耳目众多,进了西苑就有小内侍迎过来悄然说白晌皇上召见了礼部尚书费宏与宗人令蔡驸马,因御前没留人伺候,说得什么却是不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