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不由打鼓。王家确实是安陆士绅之首,可世子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还有东首位坐着的这个,干嘛跟杀父仇人似的瞪着自己。 这个狂傲的家伙,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王琪心里没底,不由自主地望向身边的道痴。 道痴也察觉出面对毫不掩饰地敌意,轻飘飘地看了对面一眼。 那少年,服侍华丽,神情倨傲,若是穿上蟠龙福,他倒是比世子更像是人上人。 只有在富贵中,才能养出这样这样骄奢的气质。却是不知,这人是谁,竟然在世子面前没有半分拘谨恭敬的模样。 世子此时已经望向还站着的四人,对在最前面的小道士道:“你就是陈赤忠?纯一道长的侄孙?” 陈赤忠稽首道:“正是小人,见过殿下。” 世子笑道:“纯一道长生前与父王甚是相知相得,亦常出入王府。这样论起来,你当称孤一声师叔。” 陈赤忠闻言,立时跪下,顿首道:“小侄赤忠见过师叔。” 世子的笑容淡了几分:“起吧,以后不缺说话的时候。” 待陈赤忠起身,世子指了指东首二位的椅子,示意陈赤忠落座。 陈赤忠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口称“侄儿谢过师叔赐座”,才在东首第二把银子上坐了。 什么目下无尘、清逸脱俗都是浮云啊。看的大家眼球掉了一地。 众人望向陈赤忠的眼神,不掩鄙视,这家伙变脸也太快。在众人跟前,架子端的高高的,一个字都不肯说,脸上僵的跟木头似的,见了世子却是难掩谄媚。 就仿佛从一个得道高人,一下子变成了蹭吃蹭喝的市井骗子。 剩下的三个人,世子便只对沈鹤轩单独问了两句话,问了两句他琴艺造诣之类的话,沈鹤轩并没有自谦,反而洋洋得意地自夸了两句。 世子并未生厌,反而笑着点点头,道:“母妃最爱琴曲,等过几日有暇,还要劳烦沈大郎为母妃弹奏两曲。” 沈鹤轩躬身道:“荣幸之至。” 他的座位,是东首第三位。 剩下刘从典与吕文召,世子只问了问年纪,便叫入座,是西首第三位,与东首第四位。 刘从文依旧笑意温煦,吕文召面色却很难看。不管世子是有意还是无意排位,他的位置竟然是六伴读之末。对于一个自诩有些分量的少年来说,当然心里不服气。吕家确实在安陆四大姓中居末,可他是宗房嫡长子,难道身份还比不得王瑾那个刚从寺庙里出来的旁支? 世子见众人都入座,方笑着指了指东首位少年道:“这是孤舅家的二表哥,单名一个麟字,明日起亦随孤与诸位在府学读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