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每省都有数十个案首出来。就是院试案首,三年两个,说起来分量也不怎么足。 王三郎的神情先是惊诧,随即是犹豫,最后是茫然。 道痴叹了一口气,他晓得王三郎的难处。人人都晓得王家有个神童少年,都念叨着子肖父。或许在王三郎心中,走上科举之路,也像他父亲那样做个一甲进士,就是人生最大追求。 从外九房离去时,王三郎耷拉着脑袋,脸色比哭还难看,脚步飘忽。 王宁氏瞧着不对,问道痴道:“刚才动静那么大,可是你们兄弟拌嘴?” 道痴笑道:“没有,是三郎读书读傻了,说了几句呆话,被孙儿顶了回去。” 王宁氏见他面色如常,倒是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嘱咐道:“虽说你们差不多一般大,可三郎到底是哥哥,往后你也多恭敬些。” 道痴笑着应了,不再多说。 月假转眼而逝,众伴读又回到王府。南城抚民之事都步入尾声,并不需要他们这些小的再操心,府学恢复上课。 自进入六月,天气就越发怪异起来,今日一场瓢泼大雨,明日便是烈阳暴晒。空气中水汽密布,没完没了的“桑拿天”。 就连陆炳这样爱在外头玩耍的,现下都避在屋子里。 户外上的骑马射箭两门户外课,都挪到清晨。 阴雨天不算,晴天的时候,只有在早晨,才能在户外待着。 道痴上辈子是北方人,这辈子前十年又生活在山上,气候都是清爽宜人。如今在山下,终于见识南方的暑热是多么难熬。 一天到晚要冲几次澡,屋子里也潮的厉害,书中上的书卷,都因水汽过多的缘故变得软趴趴的。 在屋子里还好,只要出去,就觉得潮热难当,喘气都不舒服。 其他几个人的日子也难熬,王府里虽也制冰,可数量有限,吃碗冰碗还可,想要用冰块降温,那只有王爷一家才有资格享受。 王琪的双下巴减了不少,陈赤忠又换回道袍,苦夏的有些道骨仙风的意思。 吕文召与刘从云两个都扇子不离手,而且刘从云开始跟着道痴与陈赤忠茹素。用他的话来说:“鸡鱼都性热,蔬菜反而好些。” 世子见众人伴读实在可怜,便吩咐人将东苑的浴池清理出来,允众伴读过去泡浴。 东苑浴池在东苑一处亭子内,三丈见方,水深四尺。 不得不说,在盛夏酷暑中,能有这样一处池子,对众伴读分外有吸引力。 只要不是雨天,众伴读晚饭后,便都去泡池子,日子倒是好过不少。“坦诚相对”之下,大家的交情倒是越来越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