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府偏院里,他就常拉了道痴家去。 范氏看着高大粗壮,却有一副柔软的心肠。她从儿子口中知晓道痴的身世后,面上没有露什么同情怜悯,可吃食、衣物都没有断过。 陆家大小姐陆灿见了,道:“若是娘实在怜惜他,就收他做个义子,瞧着爹也老提他,想来也是真心新欢他。” 范氏摇头道:“哪里那么容易,若是我没有奶过殿下还好;我既奶了殿下,咱们家的关系就越简单越好。” 陆灿沉默了一会儿,道:“娘是不是想多了?” 范氏道:“王家是王妃选出来给世子做助力的,我们可以亲近,却不好越过王妃去……” 对于王琪的去向,陈赤忠等人也好奇。王琪没有去长吏司,也没有去仪卫司,难道去了府卫司? 可是他们问了两遭,王琪都含糊道:“过些日子再告诉大家。” 大家逼不出来,也只能任由他。 在兴王“五七”前两日,京中吊祭的钦差一行终于到达安陆,同时带来宁王的新消息。 宁王大军被阻在安庆半月,依旧僵持不下。京中天子下令御驾亲征,天子大军正在集结,南赣巡抚王守仁集合十万大军奔南昌府去。宁王若是不回援,就要被抄了老巢;宁王要是回援,不拘胜败,叛军势气都由盛转衰。 世子闻言,心里越发踏实。不管是天子率兵南下,还是王守仁率领十万军民与宁王对上,宁王叛军都得不了好,战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皇上给王爷选定的谥为“献”,聪明叡哲曰献,知质有圣曰献,算是美谥。对于这个,世子还算满意。 对于天子堂兄,他虽困在藩地,无缘得见,可在王爷身边也听说其不少“丰功伟绩”。他原本还真担心堂兄没谱,在自己父王大丧应对上出现纰漏,现下看来不管皇上顽劣不顽劣,身边大臣明白,就办不了糊涂事。 今春为了皇上南巡之事,京城闹了不少动静,世子也听王爷提过两遭。 当时他还好奇,一是好奇天子堂兄年将而立,还像个孩子似的贪玩;而是惊讶朝臣的力量。即便天子坚持,在朝臣抱团努力下,失败的还是天子。 为了这个,他还专门问过王爷:“父王,天子不是一言九鼎么?为何皇上贵为天子,还不能随心所欲?身为臣子,不是该恭顺侍君,为何他们还敢忤逆皇上心意?” 兴王回道:“所以说,我儿要从中吸取教训。皇上之所以不能成行,是因为臣子占了大义。他们自诩为忠诚,为了减少国库开支与天子安危,才再三阻拦天子南巡之事。皇上失败,不是败在臣子面前,是败在大义面前。因为他开始说的就是游玩,而不是其他。若是他借着巡视河工、赈济百姓之名,又怎么会硬气不起来?说到底还是因皇上年少登基,那些所谓的‘忠臣’习惯了在皇上面前指手画脚,充当老师与指导者的角色。加上皇上宽和,并不与那些老货计较,才纵出现在的局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