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念他们夫妇两个上了年岁,就安排他们在京荣养。 直到去岁十二房进京,京城繁华,王杨氏怕儿子被人诱拐坏了,信不住王家那些下人,才安排了安伯、安嬷嬷来照看三郎生活起居。 安嬷嬷夫妇虽没有随十二房回安陆,可也得了消息,晓得十二房早年弃养的庶子“病愈”且出继的消息,不得不提着心。 这“出继”是省心,可也有为人诟病的地方。幸好离的远,要不然不说别人,就是杨家这些亲眷背后就要说出花来。 待晓得这出继的孽庶,与嫡姐、嫡兄都交好时,老两口心中虽多了提防,可也并不着急,毕竟容娘与三郎都在京城,离的远了,两下犯不着干系。 而后安陆来信,三郎开始帮着打听房宅,竟是两下撕巴不开。 落到老两口眼中,这道痴的心机太过深沉,明显是在利用三郎。 两人婉转地劝了三郎两次,三郎听了听了,可行动越发自意。老两口晓得,要是再说惹人生厌,只好冷眼旁观。 没想到,道痴不仅进京,身份还成了“天子潜邸伴读”。别说他们现下只是王家下人,要对人家恭恭敬敬;就是杨家的主子在,也不好给他使脸色。 安嬷嬷心中憋着气,这才没有到东院见客。 不过听了自家老头子的话,安嬷嬷倒是有些纳罕。 要说那孽庶藏奸,将两个小主子都蒙骗过去,还说得过去;可自家老头,虽是个寡言的,却是心里明白人,怎么也不会被一个十来岁的娃子哄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孽庶真是神佛庇护,不仅好了痴症,还“人见人爱”不成? 安嬷嬷坐不住了,起身弹了弹衣襟道:“我去送些解酒汤给三少爷……” 留下安伯,摸着胡子,心里还犯迷糊:“这个瑾少爷,怎么隐隐地面善来着,莫不是兄弟两个长得相似的缘故……” 东院里,道痴简单梳洗过,换上了三郎家常衣裳,与三郎在东次间吃茶。 兄弟两个本只有三分相似,如今换上差不多的衣服,相似五分。 三郎的目光越发柔和,道:“这才分开不到一年,倒像是隔了好久似的。以后就好了,都在京里。” 道痴直言道:“听着高姐夫的意思,国子监里不乏蹦高踩低之辈,三哥有没有受委屈?” 三郎闻言一愣,随后摇头道:“哪有什么委屈?不看僧面爱佛面,我到底是杨家外甥。宰相门第,好大的牌匾。真能入监的,有几个是不知世事的。” 话虽说的轻快,到底露了两分勉强出来。 道痴皱眉道:“既不是外人,那是杨家人对三哥不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