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智谋轻易开创关东基业的高欢走得太顺,没有经历挫折的他,逐渐傲慢。 傲慢遮蔽了高欢的双眼,使他临敌不再斟酌思考。 这样的状态领着二十万大军远征关西,也难怪高澄忧心忡忡。 毕竟家业他也有份。 确定了南路主将人选后,高澄决定再做一次努力,他根据宇文泰的作为,建言道: “父王,欲图关西,或许无需入关。” 高欢闻言惊异道: “阿惠这话又是何意? 高澄为他分析道: “宇文泰所迫切者,粮食。 “父王何不屯粮于恒农,诱使其出关抢夺,再暗设伏兵,一战可破之!” 高欢沉吟许久,才开口道: “阿惠此谋确有可取之处,但宇文泰若执意死守关隘,不为所动。大军久候于恒农,岂不错失良机。” 就在高澄以为高欢要拒绝,准备争辩的时候。 却听高欢话锋一转,道: “这样吧,为父让窦泰领军两万助你,恒农设伏,你自为之。” 高欢的意思很明白,他依旧在晋阳做大军西征准备,让高澄往恒农设伏,若宇文泰不出潼关,也不妨碍高欢在晋阳备战。 高澄得到高欢的允诺,喜不自胜,他拍着胸脯表态道: “宇文泰若敢东出,纵使不能得其首级,也要将他重创。” 高欢朗声大笑: “那为父便在晋阳静候佳音。” 时间紧迫,高澄拿着高欢的调令,在相国府与陈元康匆匆言语几句后,便要出城去寻窦泰。 可转念一想,娄昭君此前生产时遭逢难产,险些丧命,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回府探望。 于是又转道回了渤海王府拜见娄昭君。 娄昭君肚子又大了,在她房中只看到不满两岁的六弟高演,却不见才出生不久的八弟高淯。 面对高澄的询问,娄昭君气恼道: “因那孺子,为娘险些丧命,若不是有上天庇佑,阿惠只怕要为我戴孝。” 感觉到娄昭君言语间对高淯的厌恶,高澄不再多说。 她就是这样爱憎分明的性子。 高澄向娄昭君说明了自己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 娄昭君首肯道: “以大事为重,阿惠无需挂怀为娘。” 高澄拜别娄昭君,走出渤海王府,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当时家中只有自己与高洋一对嫡亲兄弟,每逢有差事出行,娄昭君总是垂泪不舍,如今哪还看得见离别时的眼泪。 母子两都习惯了聚少离多的生活,也有高澄不再受独宠的原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