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家父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缠绵病榻。”苗德强辩道。 萧定摆了摆手:“不管苗绶是真病也好,假病也罢,我都无意追究了。包括定边军严重缺额,吃空饷的问题,我也不想追究了。” “这个?” “苗德,你用不着辩解,马营该是你苗家父子握在手中的精锐了吧,可也只有两百余骑。连一人双马都做不到。一个马营,正额编制是四百骑,剩下人的去了哪里?去躲猫猫了?”萧定的声音逐渐地严厉了起来。 苗德汗出如浆。啪哒啪哒地掉落在火堆之中,化成了一股青烟瞬间消失不见。 萧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伸手,站在他身后的曹灿立刻便递来了一份文书。 “这是你父亲给安抚使写的解甲归田养老的文书。安抚使给我了,让我看着办!” “请指挥使开恩!”苗德声音颤抖地道。 马兴将这份文书给了萧定,便意味着将自家父子的生杀大权也交到了萧定的手中。 “苗绶在定边城驻守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萧定缓缓地道:“我也不为己甚,这份请求,我答应了。” “多谢指挥使大恩大德,末将父子,没齿难忘。”苗德惊喜交加,连连拱手。 “不管是安抚使也好,还是我也罢,都是看在了一个大局的份儿上。”萧定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苗德,道:“苗德,你们熟羌的身份救了你,否则以你们犯下的种种事情,任意拎一条出来,都足够砍头的。延安府安抚使门外的街道之上,鲜血可至今还没有清洗干净。” 苗德战战兢兢。 不说别的,单说苗绶联络嵬名部要给广锐军先锋一个下马威的事情,便足够萧定痛下杀手。 不要说没有证据,现在整个嵬名部都落在了广锐军的手中,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萧家兄弟肯定知道了这里头的秘密。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萧定淡淡地道:“这些年来,你们聚敛的财产也足够多了。延安府,京兆府等地,都有大量的产业吧?光是浮财,这些天来,便往京兆府运了多少?可我广锐军初来乍到,万事艰难,做啥事都需要钱,手头紧得很。” “我苗家愿意为指挥使乐捐一笔款项!”苗德立刻道。 “多少?”萧定看了他一眼。 “十……不,二十万贯!”苗德道:“指挥使,家中能凑出来的现钱,就只有这么多了。便是这些钱,只怕也还要家中女眷变卖首饰才能凑齐的。” 二十万贯啊!一个小小的统制官,居然就能拿出二十万贯的现钱! 萧定不由感慨万分,自己当统制的时候,可是穷得叮当响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