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护卫头领鲁深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我们黔州啊,说起来下辖了好几十个羁縻州,可那些独霸一方的家伙们,啥时候把我们黔州当块菜啊,弄得我们黔州地盘听起来硕大无比,可实际上那叫穷得叮当响,便是州府里的从吏衙役,也是过得凄惨无比。跟其它州路,那是完全没得比。但现在哈哈,州府里发出去的命令,那一个敢不听?哪一个敢不执行?过去那些自觉脑壳硬的,现在坟头上的草都比人高了。” “萧二郎走一地,便治一地,这份能耐,当真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罗纲摇头道:“汴梁的那些人,生生地把萧家两位麒麟儿逼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也不知看到了这里的景象,悔是不悔?” 休息了半个时辰,听饱了山上的对歌,一行人再度启程,此刻,距离他们的目的地,也不过就小半天路程了。 萧诚站在大门前,凝目远视着道路的尽头,在他的身边,左边站着同样身穿孝服腰系麻绳的江映雪,右边站着的却是韩锬,十八岁的韩锬如今的个头窜得太快,比起萧诚那是高了足足一个头,九尺大汉用在他身上,当真是名下无虚。现在的韩锬即是整个黔州商业联合会控制下的蕃军的统制,又兼任着萧诚的侍卫统领,日常便率领着一千左右的军队,驻扎在联合会的总部里。 昔日的汪家大院足够大,一千人布置下去,却也是不显山不露水。 蹄声得得,一行人出现在萧诚的视野之中,旋即,一马脱离了队伍,加速向着这边冲了过来,离着萧诚还有几十步的时候,马儿被猛地一勒,嘶鸣着减缓了速度,马上的骑士却是一跃而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却仍然是跌跌撞撞地向着萧诚奔来。 “崇文!”罗纲张开了双臂,与同样张开双臂迎上来的萧诚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三娘子没了,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罗纲肆意地放声大哭起来,一直来以淤积在心里的伤痛无人诉说,此刻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顿时便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一边的江映雪泪水长流,韩锬也红了眼眶,背着双手,抬首望天,竭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他们都对萧三娘子熟悉无比,平时大家都不在萧诚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此刻,这道努力隐藏起来的伤疤,却被罗纲给血淋淋的撕破了。 萧诚流着泪,拍着罗纲的肩膀,好一会儿,才平静了情绪,在罗纲的耳边道:“放心,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的,善恶到头终有一报,欠了我的,我会一样不少的都拿回来,让他们悔不当初。”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三娘子再也回不来了!”罗纲哽咽难言。 王柱是第一次见到萧诚,眉眼儿之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