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飞想到的是先避其锋芒,然后再伺机出击。 说不上谁更技高一筹,有时候转进是为了更大的胜利,但有时候在战场之上,就还真正需要王柱这样头铁的家伙。 他们,往往能在最意想来到的地方出现,然后一举改变战争的最终结局。 “如果冲营,不干掉罗杓,我们明天就死定了。”范一飞低声道。 “如果逃跑,我们会死得更惨,而且会为人耻笑!”王柱道:“我们已经深入叙州,他娘的,叙州蛮可不是宋地,这里,连娘们娃娃都凶悍得怪,我们要是一逃,部队极可能散架,到时候满山遍野被人赶鸭子,你觉得我们逃得出去吗?” 范一飞摇摇头。 “所以呢,不如行险一搏。成了,咱们两个以后在贵州路上所有的将领里,可以把鼻子仰到天上去,不成,死翘翘,就没啥可说的了,真要这样,以后抚台必然会为我们复仇,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据我所知,咱们的抚台记仇得紧!”王柱笑道。 范一飞从地上把了些青草,在嘴里嚼巴嚼巴弄成了草糊,糊在了下巴上,免得被揪掉胡子的地方血胡刺拉的。 “舍命陪君子。”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王柱掀掀眉毛:“我是豪杰,抚台就是这么说我的,说我是真豪杰。” 范一飞笑着点头,这家伙把荆王的幼子一路千里迢迢地送到了萧诚手中,从这一点上来,一诺千金,的确是个真豪杰。 “而且,我也不是一无所峙,单纯硬干!”王柱招了招手,两名士卒走了过来,这两人的身上一直背着两口小箱子,此刻,小箱子放在了两人的中间,王柱伸手打开。 里头,是一根根码得整齐的竹管子,管子的头里,一根引线垂在外头。 “火药!”范一飞低声惊呼。 “临走之前,吴可送来的。”王柱低声道。“这可是大杀器,不是样子货。一年都弄不出来多少的。” “如果有这个东西,到时候不但能给他们造成一定的杀伤,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受到惊吓!”范一飞嘿嘿地笑了起来:“我敢打赌,这些叙州蛮,绝对没有见过这东西。” “明天动手前,先给咱们的战士叮嘱一番,马儿的耳朵要堵起来!这件事可别忘了,别到时候敌人乱了,我们自己也乱了,那就完蛋!”王柱道。 “这个自然!” “好,就此说定,今晚好生吃喝一顿,明天我作先锋,你来压阵,一举破营,抓了那罗杓。”王柱嘿嘿笑着道。 “宰了也成!”范一飞道:“我就不信叙州三蛮是铁板一块,这罗杓如此强势,其它两蛮要是见罗杓一命呜呼了,指不定便会跑。只要一跑,他们再多的人,也就不顶用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