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看了一眼案上一口未动的菜羹。“朕有些饿,卫尉有吃的吗?” 士孙瑞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命人取些食物来。 亲卫面露难色,站着不挪窝。 士孙瑞见状,喝了一声:“磨蹭个甚,陛下在安集将军营中也是吃麦饭的。快去!” 亲卫诧异地看了刘协一眼,端起案上的菜羹,转身去了。 士孙瑞摆摆手,笑道:“陛下,臣营中也只有麦饭、菜羹,酒肉倒是有一些,准备留着赏功的,这还没开战,没准备,一时半会的也来不及。” 刘协轻声笑道:“卫尉这是请战吗?” “岂敢。陛下自有安排,臣听诏就是。”士孙瑞嘴上说得轻松,眼神却有些热烈。 聪明如他,自然不会相信天子半夜来找他只是为了闲聊。 刘协将丁冲的计划说了一遍,期间亲卫送来了热好的菜羹,刘协和士孙瑞一人半碗,分着喝了。热乎乎的菜羹入腹,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 士孙瑞一边思索,一边捧着碗,用手指将碗中的残羹刮尽,送入口中,品得有滋有味。 亲卫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却不敢出声提醒。 刘协也不吭声。 从士孙瑞这熟练的动作看得出来,他这几天没少干。 吃得山珍海味,也品得菜羹香,这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良久,士孙瑞放下碗,从怀中掏出手绢,抹了抹被舔得很干净的手指。 “陛下,臣冒昧问一句,这是陛下的决定,还是某人的建议?” 刘协反问道:“有区别吗?” “有区别。”士孙瑞淡淡地说道:“若是陛下自己的决定,臣无话可说,豁出这条命,陪陛下赌一赌。胜,则大汉可兴。败,亦无愧于心。” “若是某人的建议呢?” “那臣建议斩其首级,以儆效尤。”士孙瑞眼神凌厉,一字一句地说道:“蛊惑天子,以逞奇计,此乃赌徒之行,非大臣所为。” 刘协点点头,不置可否。 “卫尉以为可行?” “可行。”士孙瑞推开碗,取过地图。“只是要有足够的耐心,步步为营,让李式觉得胜利可期,只差最后一击,不能急于见功,反倒吓退了他。” 刘协有点意外,就南北军这战力,还能吓退李式? “陛下,李傕父子乃是北地人,北地与漠南相接,百姓多习胡风,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走,来去如风,与汉阳、陇西一带大不相同,便是与武威、金城也有区别……” “等等。”刘协打断了士孙瑞。“卫尉的意思是说,同是凉州人,北地人不仅与汉阳、陇西人不同,便是与接壤的武威人也有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