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一下身体,伸长了腿。“我昨天听驿馆的人说,天子要在阿房宫旧址修讲武堂。这简直是乱政,也不知道朝中的公卿是怎么想的,竟无一人谏阻。难道司空过世之后,这朝中只剩下唯唯诺诺之徒?” 说到张喜,孔融神情一黯。 他已经知道了张喜去世的消息,非常内疚。他去骂张喜,只是想骂醒张喜,治病救人。结果病没治好,人却死了,着实令人沮丧。 在来的路上,他就在考虑如何为张喜请功,弥补自己的过失。此刻听到祢衡对朝中公卿的指责,他更加难受,越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天子幼时失怙恃,长于南宫,疏于教育,又逢乱世,不通经义,有些荒唐也是难免的。如今天下安定,正是补习的机会。”孔融语气沉重。“正平,你我不能以武安邦,当以文兴教。” 祢衡坐直了身体,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拱手说道:“正当如是,你我共勉。” 孔融也郑重的还礼,一时大有英雄相惜的意思。 这时,车外传来一声轻笑。“真是不容易啊,这年头还能看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祢衡大怒,拉开车帘,见两个骑着马,与他们同向而行的年轻人,正转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祢衡大怒。“偷听别人说话,你礼貌吗?” “我可没偷听。”靠得最近的年轻人耸耸肩,声音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人。“你们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都不成。再说了,谁爱听你们这些屁话,脏了我的耳朵。你礼貌吗?” 第六百七十一章 自取其辱 祢衡大怒。“你这是什么话?我哪一句说错了?” “你哪一句说对了?”年轻人反唇相讥。 “我……”祢衡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答,等他反应还来,年轻人已经走远了。他指着年轻人的背影,战意盎然,用力拍打着车壁,连声说道:“追上去,追上去,我要和他理论!” 车老大轻咳了一声。“祢君,你看到他腰间的刀了吗?” 祢衡一愣。“看到了,那又如何?” “按照这关中的规矩,祢君想和他理论,先要赢了他手中的刀,否则就是自找没趣。” “这……这是什么规矩?” “这就是关中的规矩。”车老大同情地看了祢衡一眼。 他本不想说,但他深深地为祢衡担心。对关中的情况一无所知,就跑到关中来指手划脚,迟早被人割了舌头去。 “这……还有王法吗?” “这就是关中的王法。”车老大有些不耐烦了。这祢衡看起来是像个聪明人,怎么犯起倔来这么笨呢?“朝廷手里要是没刀,袁绍能称臣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