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拎着礼盒走下桥梁。 拐角时,她习惯性地看红绿灯,却恰巧看到了红绿灯旁的行车抓拍摄像头。 一个念头倏地浮上来,要是真的像她们开玩笑那样,两个人偷偷骑着自行车跑掉,其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手机定位、摄像头监控,哪怕是买瓶水,一旦使用了移动支付,都会立马暴露位置。想抓一个学生太简单。 还没等唐宁细想,她的胳膊便被身边的刘熙婉拽住。唐宁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到白色的斑马线后,吴娉的身影立在那里,正遥遥望着她们交迭的手臂。 车辆呼啸而过,吴娉的身影被切割成时隐时现的碎片。不过唐宁还是看得到她穿的很薄,零下的气温,吴娉依旧穿着短裙、裸色裤袜、毛绒豹纹腿套,腰间还挂着一条千禧年滨崎步式的狐尾挂件,一步一晃。 刘熙婉嫌恶地撇过头。唐宁觉察,便准备和她从另一条路离开,谁想吴娉先人一步,穿过人流,笑眯眯地走到她们面前,仿佛刚发现她们似的,夸张地瞪圆眼睛:“居然是学姐哎!你们好呀。” 毛茸茸的装扮,在寒冷的冬天里格外乖巧。 刘熙婉不吱声,只有唐宁应了一句:“好巧。” 因为之前刘熙婉的男友出轨过吴娉,刘熙婉本人又下场撕过她,唐宁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热情。 吴娉本人倒满不在乎,得到回应后笑容咧大,“学姐这是和闺蜜逛街呢。” 刘熙婉被吴娉这幅故意装不认识她的姿态恶心到了,拉着唐宁胳膊的手使了些力气,唐宁尴尬:“嗯……” 吴娉却“啊”一声捂住嘴,像听到什么极为震撼的消息,“呀,学姐,你和刘熙婉居然是朋友啊!” “你什么意思?”刘熙婉再也憋不住,冷冷锁着她,“找茬是吧?阴阳怪气给谁听呢?” 吴娉浑不在意,又恢复笑嘻嘻的模样,“学姐,你可别生气。我以为你的朋友还是简韶学姐呢。” 唐宁的目光动了动,笑意收敛:“简韶和熙婉都是我的朋友,包括班里其他人,大家都是同学,不是么?” 刘熙婉拉她,语气讽刺,“少和这种疯子讲道理,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吴娉的手插在毛绒绒的兜里,还是乐呵呵的模样:“简韶学姐是回家坐月子了吗?” 唐宁的眉头拧成一团:“吴娉,你也学那些造谣男一样胡乱说这种话了吗?” 简韶申请停课延考后,班上隐隐流出一个玩笑般的揣测:今年学分政策改了,怀孕还可以顶两分呢,她水学分去了呢。 吴娉忽而嗤嗤地笑起来:“我以为你是她朋友的话,一定会知道什么的。你有打电话,问一下她怎么了吗?” 她的话猝不及防地冲唐宁刺过来,原来她真正想说的是这个。唐宁望着吴娉明亮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继续说话的能力。 川流不息的车辆,在叁个人的身侧飞驰而过。红嘴鸥成群地惊起,低叫着飞向南方。它们从西伯利亚来,平城只不过是迁徙中的一站。 那天,简韶放学回家后就再也没回来,直到高主任打来电话,通知马导她生病了,需要延期考试。电话过来的时候,唐宁就在一旁打印材料。 她在寒风里持续地沉默着。 “我没有朋友,但是我觉得每天都一起玩的,不一定是朋友。帮助你的,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吴娉用坦荡而天真的目光注视着她,“但是如果这个人不在意你任何感受,不在意你伤心还是快乐,那么一定不是真朋友。” 刘熙婉立马讥笑:“怎么,开始指点别人怎么做朋友了是吗?你卖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这些仁义道德了呢?” 路过的行人往这里瞥几眼。 “我们走!”刘熙婉拉着唐宁,骂骂咧咧地扭头离开,“近墨者黑,能混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允许别人远离了是吧……” 辽阔的河面,蜿蜒着冷湿的青蓝。吴娉凭栏,日光倾流在发梢,黑得发亮。商贩的推车碾着钢面,发出咕噜咕噜的重音,伴随着叫卖,传到她的耳朵:“大个的——芽——乌豆嗷!” 吴娉看着她们的身影并肩消失在远处,正如红嘴鸥惊叫着飞远。 朋友,友情,感情。她忽而乏味地笑了一声。 ﹉ 夜色无法触及的地方,海岛上的空气总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咸腥。一座白色的实验室浮露于石滩与海水交接地,顶端是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