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矛盾的联署会,集体给他难堪。 戴行沛非常能够理解司海齐顶着诸多非议也要一条路走到黑的决心。他在心里默道:“有谁能够真正理解海齐的苦心与苦衷呢?他绝不能倒下,因为倒下一次就意味着永远倒下,承认错误就等于承认失败。” 历史无法容忍瑕疵,为官之道的唯一核心便是绝无错误。有错也只能是用人失察,诸多先例早已证明,只有这样才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失败绝不是成功之母。 司海齐从椅子上站起来,立在雕花小窗的旁边,感慨地想,他为了对付隋正勋等人而做的提前部署,未曾想竟提前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了。可是无论是他还是章裕盛,没有人一个人可以后退。 咚咚咚—— 门被敲响。 戴行沛一惊,以为又跑来一位告密者跟他抢功。门一开,他惊讶地发现,来者竟是身居副位的国志才。 司海齐淡定地示意大家都坐下,戴行沛有数,今天就是他们叁个关起门来进行决断的时候了。司海齐一开口就语惊四座,他要即刻调集团军入城平叛。 “我们现在还没有基本证据能够证明他们要动手,在这种情况下……是否动静过大?”国志才谏言。 戴行沛不以为然:“反叛如打黑,掌握了证据再防范,你我早已是瓮中之鳖。” 他立马举出一堆防患未然的成功案例,把国志才堵的哑口无言,干瞪眼、瞎冒火。 司海齐微微一笑,圆场,“志才思虑周当,不过历史经验也要借鉴。” 他又提到小矛盾有勾结的嫌疑,碍于小矛盾曾与司海齐是生死之交,底下二人均不出声。司海齐长叹:“我们这也是不得己而为之啊!” 戴行沛开口道:“水白兄一向有觉悟,区区煽动分子,抓起来就是了。”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沆瀣一气的概率非常高。 国志才低着头,左思右想,依然觉得此举欠妥。今日总参谋长、国防部长都没来,只是他们叁个就要做这样大的决定。国志才深感后悔,早知道他就应该在入常大战开始的时候就称病不出了。他迂回地搬出调兵需要叁方签字、司令员亲下命令才能达成这样的条例,并委婉地对司海齐说:“军区可以不执行命令,从理论上来讲。” 戴行沛心想,这个老国,就是一口又臭又闷的大铁锅!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大手一挥,表示全力支持司海齐的任何决定:“由海齐同志下达第一份口头命令,但是最终还是要由军区司令员下达书面命令为准。我现在就让作战部起草好书面命令,我们叁人签字,由志才带着去军区传达命令。志才,你来个电话,我和海齐再分别下达口头命令,我们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国志才内心叫苦不迭,戴行沛大言炎炎,胸有成竹,真正跑去军区面对司令员徐雄军的可是他国志才。徐雄军是什么态度,谁能有把握呢? 没等戴行沛得意两分钟,司海齐又道:“我们决定的这个调兵令,军委其他委员要不要通知一下?总参那边是不是也应该知会?” 未等二人回答,司海齐便以志才要去军区的缘由将这件事安排给了戴行沛。 国志才立马在心里乐起来,司海齐想给自己留后路,可是军委和总参可不会轻易承担这样自己完全未参与事件的责任。而且司海齐用的是“知会”,根本不是参谋,这个差事,可比他的难多了呀。国志才的心里立马平衡了。 司海齐静静打量底下二人的表情变化,微笑不语。 戴行沛不吭声,国志才偷笑完了,也开始发愁。 等他们二人全部陷入沉默,司海齐突然说:“老戴,我记得之前在你的帮助下,我们训练了一支特殊基因的特种小队?” 戴行沛清醒过来,他看向主座的司海齐。 他永远都是这幅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在这样危机重重的关头,司海齐还有心情测试他们,敲打他们,真令人如坐针毡,不寒而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