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短五个月,她像已然走完了一生。 归途晦暗,何不今朝花烛,不留遗憾。 陆如琢想要的,她都会给她。 至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这一生恐怕没有机会了。 裴玉用指背揩去眼泪,继续问道。 “你愿意吗?” “我……”陆如琢似乎犹豫了一息,才道,“我愿意。” 裴玉拿起包里的红色剪纸,贴到窗户上,背着身对她道:“我知道你肯定嫌简陋,来日,我定补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 “嗯。”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是。” 裴玉喉咙哽咽,已说不下去。 陆如琢从背后环过她的腰,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谁家新娘子,新婚夜会哭成你这样?” “我也不想。”裴玉道。但她心中已没有来日。 陆如琢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待会再哭。” 裴玉:“?” 陆如琢将她横抱到床上,放下纱帐。 好在裴玉没有把它也换成大红色的,否则陆如琢真不知怎么是好。 淡色的青纱笼罩下来,影影绰绰映出两道交叠的窈窕身影。 陆如琢俯身下来。 裴玉偏开头,躲过她的吻,道:“还没有拜堂。” 陆如琢二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急切道:“下次一起补。” 她吻下来的时候裴玉还在想:什么时候补? 再过了一会儿,她脑子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竹林起了一场风雨,窗户没有关严,潮湿的水汽涌进来,吹灭了桌上的红烛。 空气里都是潮热的闷窒感。 裴玉眼角泛红地流出泪水。 陆如琢吻着她的唇,唇瓣暖热,沉沦过欲念的深渊。 但使两心相照,无灯无月何妨。[1] …… 祝无婳舟车劳顿,难得睡了个懒觉。 祝葳蕤也差不多。 雨后的竹苑十分清静,带着泥土的清甜香气。 祝爹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禽戏,穿过密林去寨子里探望学生,顺便锻炼体魄。 “苏先生早。” “早。” 祝爹拎了两竹筒的蒸肉回来,母女两个都起了,在空地上过招。 两人交手百招,朝食也好了。 让祝无婳奇怪的是向来自律的陆如琢居然没动静。 “我去叫她起来。”都巳时正刻了。 “娘。”祝葳蕤叫住她,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一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