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贵,子凭母贵。 水豫宸的母亲出生之后不过数日,便因产后血崩而死。自小到大,纵然是罪上皇帝,对其多有宠爱。但实际上在勋贵们的眼中,这份宠爱漂浮,便如同水面的无根浮萍一般。 更不要说水豫宸的辈分太高,如今的皇帝是他的侄子,以后下一任皇帝可就是孙子辈儿了。 这也注定水豫宸不可能像当今的几位皇子,即便是无法争夺皇位,也可以日后做个太平王爷。 正是因为这一点想头,贾母素日就没把水豫宸放在,和几位皇子同等的面上。恭敬是恭敬,可若说是害怕畏惧,那真的是没有。 今日见水豫宸替迎春说话,贾母气急之下便毫不犹豫地出言敲打,甚至以黛玉的外祖母之言,颇有压迫之意。 可惜贾母就忘了一件事儿,水豫宸的父皇是最上皇帝,可不是手中无权的太上皇。 不要看上皇和上皇帝之间只一字之差,其中差别可及万里。也是贾母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之下,滋生了自大妄为之心。只想着辈分高低却忘记了,大汉朝真正的擎天白玉柱,可是最上皇帝。 水豫宸自幼被最上皇帝捧在手心儿,也就是他和黛玉在一处,被黛玉熏陶了性情,否则…… “真的冤枉啊!这件事情,人家乌家可是十分的有诚意!我又不是卖女儿,哪里能不让她得到好处?这靖海侯家的孩子虽说是个庶子,可是从小当做嫡子教养的,跟嫡子也没有什么区别。”贾赦本来被水豫宸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儿来,这会儿听见贾敏说话,忍不住出言反驳。 听到贾赦的话,水豫宸冷笑了一声,眼神冰凉的看向贾赦: “你还知道他是庶子?可你知不知道,靖海侯府是个什么情况,大皇子妃是怎么死的?”水豫宸说到最后几个字,越发地慢了起来。 他的嗓音介于成年人和少年之间,明明是极为清爽的音色。可是若是慢下来,便有些像是三九天的冰刃,让人不自觉地心头发寒。 贾赦本来坐在他对面,这一会儿不自觉地,身子往后缩了一缩,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之上。 他咽下一口唾沫,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合适不合适,只是想要驱散自己心头的恐惧。 人都说水豫宸性格是个混不吝的。他往日还当是笑谈,皇家之人哪里会不懂得礼数,如今看来好像也不是虚言。 只是想了想镇海侯府的富贵,他还是勉强压住了自己心头的恐惧,在一旁替完全说不出话的母亲帮腔。 “九皇爷,这件事情毕竟是我贾家的私事,我贾府怎么说也是国公府,自然不可能随意地将女儿嫁出去。自然要门当户对,如今这镇海侯府正当合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