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邢夫人抽咽一下,她并未用帕子擦拭脸颊,反而任由泪水一滴滴地砸到裙摆之上,看起来莫名的有些可怜。 须知邢夫人在荣国府,虽是个尴尬人,可是她素来从未在外人面前示弱。恐怕便是贾赦,也未曾见过邢夫人如此伤心。 这一番作为之下,贾母立刻用冰冷的眼神,望向被摁在地上的王夫人。 莫名其妙被找碴还吃了亏的王夫人,一时无语凝噎。而邢夫人眼看着贾母的眼神变化,却越发地哭泣起来。 邢夫人如今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如今大姐都有了几岁,她这样哭泣多多少少有些吓人。 贾母表情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她低声地呵斥:“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你这是做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大家主母的模样?” 说到这儿,贾母却将训斥的话咽了回去。她看得出来,邢夫人说和离之时是认真的,因此,她忍不住便想怀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你二弟妹有错。如今你弟弟不在家,你也不该过来这样的大闹,将家里的面子放在何处了?”这话其中便多了不少安抚的味道。 若是往常的邢夫人,定然会觉得受宠若惊。老太太什么时候跟她这么温和地说过话,然而此时的邢夫人却放在心上。 腮边泪落地邢夫人,接过鸳鸯送上的帕子,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口中喃喃道:“好鸳鸯,多谢你费心。今儿这一会儿我脑子乱得紧,等到来日我出了荣国府,咱们便像姊妹一般相处。” 这话说得,竟是让鸳鸯如坐针毡,一时抽回手也不适,一时任由对方握住也不是。 “大太太休要胡说。”鸳鸯心头暗暗叫苦,只觉得自己这个丫鬟的位置实在太过尴尬。她抬眼看了眼贾母,这才说道: “大太太别多想,平素老太太宠爱着您呢。偶尔多说也是为了大老爷不自尊重,不然您在老太太心中可是第一等的重视。” 只要事关贾府,鸳鸯说的一句话都不能相信,邢夫人也不愿意再和鸳鸯打什么机锋,她转头看向贾母。 她就不相信,只要她把自己不能生,这个事情放到台面,对方还敢不让她和离。 想到这里,邢夫人撩开裙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贾母的腿痛哭起来。 “老太太,真的不是儿媳要挑事,实在是王氏那个贱人,她竟然给儿媳妇下毒。而且若是儿媳妇,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她连东府的侄儿媳妇儿都下手。” 贾母和王夫人都没想到,邢夫人竟然把这件事情,放在桌面上谈。 一时之间二人具有些尴尬,只心中想着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到底不同,这种话都能随便说出,而且净是拉着东府一起下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