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 “倒也是。” 此时虽天气炎热,然江上自有清风徐徐,因此倒是十分的舒适。 邢夫人用帕子撩风,忽然听到对面响起琴声,她侧头看去,便看见一名清俊男子,坐在船头抚琴。 一席琴音施施,一袭江淮悠悠。 男子眸光清正,琴音雅和,让邢夫人一时之间不自觉地痴了。 她是个粗人,虽写了几笔字,读了些书,却不善音律。可是却也能听出琴声之中,多有思绪绵绵。 邢夫人轻咬下唇,脸上的笑容消失,怔怔地站在船头。 而那人看向邢夫人,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低头继续抚琴。一直到一曲终了,山子野这才起身,轻拂衣袖,微微施礼。 邢夫人一向是个自觉自己粗鄙的,可不知为何,今日她竟听懂了琴音所读。 此时不禁粉染腮边,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的男子。邢夫人心头有些遗憾,她转头看了眼自己身旁的颜若熙,又看向对方,不知为何心头有份酸涩。 “先生。”颜若熙轻施一礼,她这会儿有些坐蜡。 但凡是眉目清醒的都知道,眼前这位山子野,看的人只有邢夫人,可是偏偏也不知怎的,偏偏邢夫人却是乱点鸳鸯谱。 这也让她实在尴尬,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山子野先生也是到现在也不肯解释。 就比如说今日,这琴音明明白白说的,是当日比邻而居相思之苦。可是邢夫人不通音律,听不出其一种韵味,便直以为这琴音是给自己的。 思及这些日子,颜若熙只觉得头疼,她实在不愿意掺和二人之间,可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自然就是,她不愿意出船舱的最大原因。 就在颜若熙纠结之间,山子野今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弹琴之后便回到船舱,反而笑着邀请:“我今日清晨钓了两尾江鱼,如今尚且还活着,我有一桌鱼荟宴,不知二位可有雅兴?” 颜若熙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说:“你们二位大人赶紧去吃。” 只是这一会儿,她还留着两分理智,因此并转头看向邢夫人。 可未曾想,这一眼直接让邢夫人误会,直以为颜若熙自己不好意思。 当下里虽心头有些酸涩,但仍旧颔首:“今日也算是三生有幸,竟能品尝先生的手艺。” 邢夫人是真的很惊讶。 大汉朝一直有君子远庖厨之说,因此那些读书的爷们们,可没有几个会做饭的。 就算是往日家道贫寒的,那也有父母姊妹,哪里会让她们亲自下厨。 因此听到山子野这样说,邢夫人倒真是起了几分兴致,再者她素来是个喜欢吃鱼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