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欺欺人。贾妩玉觉得老头这状态,再活个十来年应该没问题。他身上唯一不便的地方就是自打被林棠气到中风后,就一直坐在轮椅上,春日里腿上也盖着一层薄毯。贾妩玉非常荒唐的想过,他要是腿脚还利索的话,估计还能给自己再添个舅舅。 一顿晚餐下来,贾妩玉已经把自己挠得脖子处一道道抓痕,林槿以为她过敏了,非要让医生过来。老爷子冲贾妩玉笑得和蔼,他说话构音不清,告诉林槿这是南方人到北方后的常态,肌肤缺水罢了。老爷子偏爱林槿的这位女朋友,家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让人把空气湿度调高,又命人抬了几个巨型加湿器过来,在北方模拟南方的湿润空气。可他越是对贾妩玉好,贾妩玉就越是觉得恶心以及身体痒得更厉害。 晚餐过后,老爷子邀请贾妩玉和林槿去自己的书房,林棠坐在一楼莫名遣散了家里所有服侍他的人,自己则坐在庭院里猛吸烟,甚至自己一个人喝起白酒来,颇有点借酒壮胆的意味。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痴迷地盯着贾妩玉的眼睛:“听小槿说你跟母亲姓,姓‘贾’,那么你的母亲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贾妩玉垂着眼睛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外公,她发现林棠在这一点上跟他的父亲真的很像,那就是明明是在征求他人意见,但是语气听不出半点询问的意味,这种人天生适合当领袖。贾妩玉冷笑:“我以为你会问我的外婆叫什么名字。” 正在调电脑的林槿身子一冷,整个人愣住。贾妩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把U盘插进电脑接口里,她脑子飞速运转,大脑画面全都是他们叁人在北疆时候过的那些淫乱日子。 “哦?”老爷子温柔地握住贾妩玉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声音更是尽量柔和到极致:“那你告诉我,你的外婆叫什么名字。” 贾妩玉冷笑得愈发可怖,声音寒得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你听好了,我的外婆名叫‘贾兰兰’,兰花的兰。” “兰……兰……”老爷子先是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他的脸好像被随之而来的记忆给淹没了,他记忆深处最可怕的那个部分重新被人提取了出来,“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大寒叁花信:一候瑞香、二候兰花、叁候山矾。年轻的时候坐在没有炭火和暖气的北方小屋里念书,他曾无数次夸耀“贾兰兰”这个名字好听。再苦,再难的日子只要轻念一声“兰”字,仿佛就闻到了兰香,仿佛就感受到了永远有人在等候自己,一个个冷寂的寒冬都因为有兰在而捱了过来。 可那朵兰花到死都没能等到他。 “不可能吗?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怎么偏偏选中我,怎么偏偏选中槿槿,怎么偏偏选中……”贾妩玉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从脖子处摸出那块玉,这块玉被爸爸系上了红绳方便挂在身上。贾妩玉是把玉生生扯下来,她脖子好疼,像是被人划了一刀,“那你认识这个吗。” 贾妩玉把玉扔进了老爷子怀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