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话,于是私戳了消息给她。
“不是请假回去陪朋友生孩子么,怎么又在工作?”
梁爽回复时还带着未消的心火:“这得靠她自己。我不是她家人,不需要我陪。”
苏承骏倒很敏锐:“发生什么了?”
梁爽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给苏承骏发过去:“姐姐要等顺产,不剖。不在一时,我回家等。”她说完觉得自己冒昧,她也不懂为什么苏承骏问了她就说。这些事有点太具体了,他们好像还不到能讨论这些的关系。
然后苏承骏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说:“那一定很疼,你吓到了么?”
话说到这里,也不用装作他俩不熟,梁爽缓了缓,闷声说:“我只是想不通。”
她把心路历程捡简略的告诉苏承骏,然后说:“她明明那么难受,我想不通她图什么。”说完她握着手机,并不确定苏承骏会有什么反应,她为此忐忑。
“梁爽。”
“嗯?”
“生活是连续的。”
“什么?”
苏承骏的声音传来:“每一种言语、行为,都是特定生活模式的产物。一个人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她会说什么,做什么;决定了她相信什么,她满足感和快乐的来源是什么。这样她生活里的一切才能够自洽。你能做一件事、两件事,你认为更好的事,但那改变不了一个人完整的生活。”
梁爽听着,慢慢安静下来,她明白了,江烨烨不是在另一种生活里忽然一拍脑袋,一时脑热做出什么决定,从她的家庭开始,从不去读书决定留下照顾弟弟开始,很多事都有迹可循。
梁爽并不笃信宿命,可她也明白万事皆有因果,没有哪一种想法是凭空出现的。你想改变的那个“果”,还有无数未必挖得动的“前因”。
不用苏承骏再说,她已经想到了。这个不适合顺产依然要试试顺产的决定,如果今日没这么选,孩子将来不聪明,等待江烨烨的是什么。她也许会被责怪,她也许还会自责。这些部分她不替江烨烨受过,因此忽然觉得空在这一件事上的坚持来得突兀。
她的声音低下去:“所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想法很偏激?我……什么都不该说,不该做,是么?”
“当然不是,”苏承骏声音和缓令人安心,“她选择自己生活的时候,也许没有另一个选项,对么?你喜欢她,关心她,希望她能有对自己更好的选择,这怎么谈得上错。”
梁爽摇头,她意识到苏承骏看不见,于是轻声说:“但其实都没有用。”她冷静下来想想,她是个连自己的生活都改善程度有限的人,到了江烨烨这里,她指望她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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